《歌尽桃花扇底风——唐宋词人的文采风流》
第24节作者:
擢倚天之剑 有志者,事竟成,寇老西终于在十九岁那年金榜题名,衣锦荣归,当了一个时期地方官颇有政绩,后即被召入朝廷任职。赵光义有一个坏脾气,他召集新进臣子时,一看到是个小年青,就不喜欢,大概认为年轻人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吧。《宋史·寇准列传》就记载了寇准刚刚进京面圣时代一则故事:
太宗取人,多临轩顾问,年少者往往罢去。或教准增年,答曰:“准方进取,
可欺君邪?”
别人知道皇上这个坏脾气,好心教他在皇上面前虚报年纪,显得老成些。但是,寇准却说自己年青,锐意进取,刚刚能够入朝,怎么可以欺君呢?我不干!
这话传到了太宗的耳朵里,太宗非常高兴,这是一个好苗子,忠厚老实而又有才,是可以倚重的栋梁之材;同时他也感到自己以前看不起年轻人是没有道理的,此后就逐渐改掉了这个坏毛病。
寇准深得宋太宗器重,官运亨通。并不是因为他善于阿谀逢迎,依附权贵,相反,他刚正廉明不畏权要。他的青云直上全凭自己的忠诚与智谋,用宋太宗的话来就是“临事明敏”。端拱二年(989年),寇准曾奏事殿中,极陈利害。由于忠言逆耳,太宗听不进去,生气地离开了龙座,转身要回内宫。寇准不怕皇上降罪于他,却敢于扯住太宗的衣角不放,劝他重新落座,听他把话讲完。事后,宋太宗十分赞赏寇准,高兴地说:“朕得寇准,犹文皇之得魏徵也。”寇准被誉为魏征,可见他在皇上的智囊团中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
寇老西的刚直、多智和敏捷是众口皆碑的。例如,淳化初年,北宋朝廷处理了两桩受贿案。情节严重的王淮,赃钱以千万计,仅被撤职杖责,不久又恢复了原职;而情节较轻的祖吉,却被处以死刑。寇准知道这是王淮的哥哥、参知政事王沔搞的鬼。但自己人微言轻,手里没有威权,只能忿忿不平。恰巧第二年春天发生了一次大旱灾,宋太宗赶忙召集近臣询问时政得失。群臣多认为是天数所致,寇准趁机借用君臣都信仰的天人感应学说,指出旱灾是上天对朝廷刑罚不平的警告。
宋太宗听后,十分生气,便不理众臣,转入禁中,大家一下子噤若寒蝉,暗地里又埋怨这个老西儿无中生有,诽谤朝廷,害得大家跟他倒霉。
太宗在后宫坐了一会,觉得寇准刚直,不是个平地掀波、唯恐天下不乱的角色,说话必有根据,就重新把寇准召来,质问他朝廷的刑罚怎么不平?寇准不慌不忙启奏道:“请将二府大臣都叫来,我当面解释。”当王沔等人上殿后,寇准就把王淮、祖吉二案述说了一遍,然后看了王沔一眼问道:“这难道不是刑罚不平吗?’’宋太宗一听有理,王沔这小子,背着我玩这套把戏,简直是大逆不道!顿时雷霆大怒,质问王沔此事是否当真。王沔虽然贵为参知政事,但从来没有经过风浪,看到万岁满面怒容,吓得魂不附体,几乎尿流到裤裆里了,马上跪在皇上面前,磕头像捣蒜似的求饶。这样,王淮重新被解职拿问,寇准也更加受到太宗的赏识,被任命为左谏议大夫,枢密副使又改为同知枢密院事,开始直接参预北宋朝廷的军国大事。
日期:2011-08-08 16:30:05
宋真宗赵恒景德元年(1004)六月,寇老西担任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宰相)。这年冬天,辽国萧太后和辽圣宗耶律隆绪率大军入侵宋境,直趋黄河沿岸的澶州(今河南濮阳附近)。宋廷大臣王钦若等多主张迁都以避敌锋。迁都可不是小事,朝廷的各个部门都要迁移,到新的地方大兴土木,劳民伤财。真宗这下子被弄得干瞪眼了,朝野上下,也一片惶惶。这时候,寇准作为皇上的股肱大臣,挺身而出,分析事态,指陈利害,力排众议,力挽狂澜,促成宋真宗亲临澶州前线抗击,自己也紧随其后护驾。宋军见皇上御驾亲征,宰相大人也来助阵,士气为之一振,辽圣宗看到大宋上下同仇敌忾,士气高昂,知道取胜实在非常困难,于是同宋议和,决定每年向宋捞一笔钱财完事,于是订立和约后就撤兵。这就是著名的“澶渊之盟”。
“澶渊之盟”尽管带有屈辱的性质,但毕竟解了燃眉之危。从此,宋与辽的边境近百年相安无事,大宋国内的经济获得了飞跃的发展,不能不说寇准为此做出了极大的贡献。当时京城民谣说:“欲得天下好,无如召寇老。”
日期:2011-08-08 16:31:28
(1)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但是,他的政敌王钦若后来却向真宗进言道:“城下之盟,《春秋》耻之。澶渊之举,是城下之盟也。以万乘之贵而为城下之盟,其何耻如之!”意思是订立城下之盟,历史上就被人们认为的耻辱的事情,澶渊之盟就是被古往今来人们耻笑的城下之盟啊,万岁您用千金之躯,万乘之贵去前线,结果订立这样的盟约,这是何等是耻辱!真宗一听,心想有道理啊,寇老西竟然置我安全于不顾,把我顶住枪头上冒险啊。于是满脸通红,顿时不悦,王钦若见谗言有效,更是火上浇油:“陛下闻博乎?博者输钱欲尽,乃罄所有出之,谓之孤注。陛下,寇准之孤注也,斯亦危矣。”这话实在比喻荒唐得可以,说两国之间的战争就如赌博,一个赌徒钱输得将尽的时候,就拿出自己所有的全部财物,孤注一掷,寇准就像一个赌徒,您万岁就是他全部的赌注,这样,您不是非常危险吗?这话更如火上浇油,真宗想你寇准拿我当作政治赌博的筹码,成功了,我感谢你,万民百姓都感谢你,失败了,让我做阶下囚,没安好心啊。这样,对寇准的眷顾也少了起来。
日期:2011-08-09 17:50:30
寇准的另一政敌是丁谓。早年,寇准十分看重丁谓,多次向当时的宰相李沆推荐,说丁先生很有才学,可是,李沆就是不用这个人。寇准急了,就当面询问李沆:“我多次向你推荐丁谓,你却不愿用途,是他能力不强吗,还是我的见识浅陋你不愿采纳我的建议?”
李沆笑着说:“丁谓能力是有,但你看看他的人品,是一个可以担任大官的人吗?”
寇准有些不高兴了,对李沆说:“像丁谓这样富有才学的人,相公你难道一直能压着他当个微不足道的官儿吗?”
李沆正告寇老西:“你今后后悔的时候,会想起我今天的话。”
后来果然被李沆言中。寇准为相后,提拔丁谓为参知政事,做他的的副手。丁谓对他恭敬异常。我们举一个例子吧,有一次,二人共进工作餐,寇准胡须长,沾了一些粥糊,丁谓见状忙起身为之擦拭(溜须拍马中的“溜须”大概也是这个意思吧),寇老西为人比较幽默,笑着对丁谓说:“老弟呵,身为参与国政的大臣,你为什么低眉折腰替长官擦胡须啊?”
这本是寇老西随便开开玩笑,但有些说得过份了。丁谓羞愧难当,从此开始对寇准暗施伎俩,恶意中伤。他利用接近皇上的机会,无中生有,不断地告寇老西的刁状,真宗本来就因为王钦若的话而讨厌寇准,再加上这位丁谓不断地进谗言,寇准竟无端地被贬为“雷州(今广东海康)参户参军”,赶到了差不多就是不毛之地的海角天涯去了。
从对丁谓的态度上,我们遗憾地看到寇准没有辨识人品的眼力,让一个投机分子混进了决策高层。但寇准宽广的胸怀确实令人佩服。
日期:2011-08-10 15:3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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