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谓雀无角?何以穿我屋?
谁谓女无家?何以速我狱?
虽速我狱,室家不足!
谁谓鼠无牙?何以穿我墉?
谁谓女无家?何以速我讼?
虽速我讼,亦不女从!
《毛诗序》所谓“强bao之男不能侵陵贞女”,然也,这是“制礼”的佳处。“之子于归,宜其室家。”(《诗?周南?桃夭》)女方为家庭付出之合理性,必先得到仪式化的保障与一整套程序的考验。《列女传》说是申人之女已经许嫁于酆,因夫家礼不备而不肯往,“夫家讼之于理,致之以狱,女终以一物不具,一礼不备,守节持义,必死不往”,而作此诗。酆京乃天子脚下,此申女不惧胁迫而坚守礼之精神,“绝无礼之求,防淫欲之行”,足可表彰。此乃真正的妇道。“从礼不从夫”,堪比“从道不从君”,此容后再论。
周公此人,虽去殷未远,却无甚祭司味,他的那套“情与礼的结合”,正是中国人所讲之“理”的始基。三公之中对后世影响最大的莫过于他。他制礼作乐,用“文武之道”展现了周文明与酋邦(chiefdom)的区别。
日期:2012-01-31 22:30:30
甘棠苑
3.7召公路线
周公乃一时无两之政治强人,他的名头无论是在当时还是后世,都远远地盖过了同为姬姓王族的召公奭。然而,召公之于周王朝的重要性也不可小觑。
周公主导了二次革命,而他的核心地位来自其“当仁不让”的摄政。这个政治核心之所以能在权倾天下时不走向寡头统治,很大程度上有赖于周王朝“核心人物”间的相互制衡,尤其是周、召二公。
从“周公把大钺,召公把小钺,以夹武王,衅社,告纣之罪于天,及殷民”,到“自陕以西,召公主之,自陕以东,周公主之”,(《史记》)再到周、召二公名位的世袭,周朝政府里的“三公”共辅几乎从一开始就只剩下了“两党”互动。
开国的艰难时期,周、召二公戮力同心,助武王掀翻帝纣神权。然武王骤崩,少主势单,周、召二公开始发生分歧,首要矛盾便是周公摄政的问题。召公自有合理质疑,也有情绪上的不悦,其间或许参杂着贵族的政治利益与异母兄弟间的感情隔阂。在之后的一大段时期内,召公都几乎作为周公的对立面而存在。
二公的思想路线也形成了尖锐对立。周公营洛,代表了周族内部的开放派和军功势力,或可称之为“周党”。他们积极进取,努力争取殷人,并不惜把部族命运主宰力量与政权的合法性让渡出去,有对天命的敬畏与对异族的谦逊,以此可冲淡异族的排外信仰;召公主陕,则代表了周族内部的保守派与农商势力,姑且称之为“召党”。他们虽然也承认靠天吃饭,但更注重张扬自身的力量,他们坚信宗周江山的取得全在打拼,召公甚至说“天不可信”,实际上已将天命架空。虽然周公受屈上天动怒的“金縢”传说已表明天命观在周朝取得了统治地位,但召公毕竟戳中了天命信仰“不落实”的命门,尽管此时周人的信仰危机还远未到来。
“周党”认为殷人的失败是上天决定的,周人如欲守住先王基业,坐享天下,永固大命,就必须以诚待天,凡事顾念上天之威严;“召党”则认为周人的胜利不在“天”,而在于“我”,周族的兴旺发达应凭借先君之德,而非其他。同时,召公对异族抱有深深的戒心,如西戎地区的旅国曾向武王呈献大犬,召公竟以“玩人丧德,玩物丧志”为训提醒武王。
日期:2012-01-31 23:04:50
(重发)3.7 召公路线
周公乃一时无两之政治强人,他的名头无论是在当时还是后世,都远远地盖过了同为姬姓王族的召公奭。然而,召公之于周王朝的重要性也不可小觑。
周公主导了二次革命,而他的核心地位来自其“当仁不让”的摄政。这个政治核心之所以能在权倾天下时不走向寡头统治,很大程度上有赖于周王朝“核心人物”间的相互制衡,尤其是周、召二公。
从“周公把大钺,召公把小钺,以夹武王,衅社,告纣之罪于天,及殷民”,到“召公为保、周公为师,东伐淮夷”,再到“自陕以西,召公主之,自陕以东,周公主之”,(《史记》)乃至周、召二公名位的世袭,周朝政府里的“三公”共辅几乎从一开始就只剩下了“两党”互动。
开国的艰难时期,周、召二公戮力同心,助武王掀翻帝纣神权。然武王骤崩,少主势单,周、召二公开始发生分歧,首要矛盾便是周公摄政的问题。召公自有合理质疑,也有情绪上的不悦,其间或许参杂着贵族的政治利益与异母兄弟间的感情隔阂。在之后的一大段时期内,召公都几乎作为周公的对立面而存在。
二公的思想路线也形成了尖锐对立。周公营洛,代表了周族内部的开放派和军功势力,或可称之为“周党”。他们积极进取,努力争取殷人,并不惜把部族命运主宰力量与政权的合法性让渡出去,有对天命的敬畏与对异族的谦逊,以此可冲淡异族的排外信仰;召公主陕,则代表了周族内部的保守派与农商势力,姑且称之为“召党”。他们虽然也承认靠天吃饭,但更注重张扬自身的力量,他们坚信宗周江山的取得全在打拼,召公甚至说“天不可信”,实际上已将天命架空。虽然周公受屈上天动怒的“金縢”传说已表明天命观在周朝取得了统治地位,但召公毕竟戳中了天命信仰“不落实”的命门,尽管此时周人的信仰危机还远未到来。
“周党”认为殷人的失败是上天决定的,周人如欲守住先王基业,坐享天下,永固大命,就必须以诚待天,凡事顾念上天之威严;“召党”则认为周人的胜利不在“天”,而在于“我”,周族的兴旺发达应凭借先君之德,而非其他。同时,召公对异族抱有深深的戒心,如西戎地区的旅国曾向武王呈献大犬,召公竟以“玩人丧德,玩物丧志”为训提醒武王。
一种天公,两般时节,周、召之分歧看似不可调和,却都彰显出部族本位,以致于以周王朝早期政治东西差别之大,竟没有如亚历山大帝国那样分解为托勒密王国、塞琉古王国和安提珂王朝,此正是本位之功!周公倾向于为周族争取天命,政绩是“东国”的稳固与新制度的构建;而召公倾向于为周族延续祖德,故他师法先君,致敬传统,在一颗棠树下为民裁判,兢兢业业,并巡行乡邑,体察下情,与人们打成一片,深得民心,颇有文王之风。召公辞世以后,人民缅怀其德政,不忍伐此棠梨老树。至于《甘棠》一诗,傅斯年说:“周衰楚盛,召伯虎之功不得保持,国人思之。”(《诗经讲义稿》)树不易迁,坐于其下,既表示受祖德庇荫,又象征着周族根深蒂固的生存状态。
天可增加祖德的厚度,祖德可拉近天的距离,随着王权的逐渐加强,此两种思想路线与治国风格终将合二为一。无论如何,周初的思想路线之争展现出中华文明早期政治哲学的突飞猛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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