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百姓效死而精英们之间眉来眼去的例子也不胜枚举。公元前595年秋,楚庄王在事先挑衅、激怒对方杀死自己使臣的情况下,下令出兵宋国。但是看上去弱小的宋国却实在不好攻破,围城战争一直打到次年夏天还是没有达到战争目的,而楚兵已经伤兵满营、战损严重。此时的庄王的锐气大挫,陷入极其尴尬的境地。出于心理战的目的,楚庄王下令:让士兵盖房舍、种田,装作要长期留下。他很希望这样会使得宋人因为害怕楚国大军长期留守而投降。此时的宋国,情况之糟糕已经到了最后关头:粮草用尽、人们易子而食、用尸体的骨头生火。但是宋国的大夫华元却鼓励守城军民宁愿战死、饿死,也决不投降。 战争就这样僵持着——素不相识的宋国百姓和楚国士兵们你死我活地拚杀而两国的精英们却不得不透过血雨腥风考虑点其他的东西。一天深夜,华元悄悄地混进楚军营地,潜入到楚军主帅子反营帐里,并登上他的卧榻。熟睡中醒来的子反见到仿佛从天而降的、只听过名字却没见过模样的阶级兄弟手持利刃、怒气冲冲地拎着自己的领子非常害怕,当听到华元毫不掩饰地告诉他送过目前的处境之时,除了害怕又多出一层惺惺相惜。子反当场先和华元私下约定,然后再禀告庄王。庄王本来就想撤军,听了自然同意。虽然我们可以想象出两位阶级兄弟在床榻上谈判时,保持着一个何等奇特的姿势而且是何等的尴尬与无奈,但是他们终于签订了一个被后来的缙绅士大夫们广泛赞许的原则性盟约——“我无尔诈,尔无我虞。”大有后来我们在小时候指天划地诅咒发誓“向某某某保证”的意思。最后的结果是:宋国得救了,楚人撤走了,楚国劳师远征的子弟兵们白白死了。倒是双方的的领袖从此成了肝胆相照的好朋友。
日期:2006-11-4 21:10:40
自古而来,单纯的百姓从来不乏同情与激愤。翻开中国厚厚的史书:赵盾一门被冤杀,百姓无不流泪,并由此有了誓死保护赵氏孤儿的韩厥与程婴;伍奢父子被害,百姓无不落泪,并由此对伍子胥引吴兵灭楚都有了深深的同情。当然,也有百姓眼泪白费的时候,比如:蜀汉被灭,百姓流泪但是安乐公刘禅却会乐不思蜀。
还有更糟糕的,百姓的热情与泪水最终却被历史证明是助纣为虐了。刁买人心的王莽,依靠勤勉的外表和小恩小惠收买了大批喉舌和公卿大夫,进而控制了舆论话语权。一时间百姓无不对王莽了不起的品格大加赞扬,发展到后来,全国上下无论官民,成千上万的人给皇帝上书要求禅让位置给王莽!于是他就在54岁的时候堂而皇之的登基改号为新朝。开始了乌烟瘴气的改革。王莽的改革是彻底而失败的,其新政无论内政外交都使得国家陷入了绝对的尴尬与挫折中。最后,席卷全国的绿林赤眉大起义把这个畸形的王朝彻底摧毁,王莽本人也被一个叫做杜吴的商人杀掉,被校尉公宾割下了脑袋。
日期:2006-11-4 22:45:43
白居易写过一首诗:
赠君一法决狐疑,不用钻龟与祝蓍。
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
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
这里,就分明写出了对人尤其是对领袖人物的考量标准。实际上,无论古今中外,几千年来,平民百姓在那些不值得追随的阴谋家背后白白流出了多少献血、奉献了多少眼泪、浪费了多少热情?又到底对真正默默奉献和为民谋福的人们倾注了多少心思呢?
可拉等人消失的第二天,激愤的百姓开始向摩西发难了。
日期:2006-11-6 10:09:16
基督教和犹太教有关系但是不完全一样。基督教认为救世主迷赛亚是耶稣,而犹太教则认为还需要等待。因此从这个存在根本上来说,基督教和犹太教是外表相似而根本不同的。另外,基督教的圣经是新约与旧约,犹太教的是旧约,少了新约部分。当然还有一些次经甚至伪经,也被写不了解的朋友认为是圣经的内容,其实是错误的。基督教后来在欧洲大大发展,但是由于东西方对一些观点的看法分歧,于是就分裂为罗马天主教和东方正教(又叫做东正教)。现在所谓的新教说法是不科学的,因为新教并不新,而是来自于天主教改革。新教的特点是恢复了最早师徒时期基督教的纯朴与简单,反对教会对政治的掺入和支持与尊重人民直接与上帝耶稣进行沟通和祷告的权利。由此,多种语言的圣经才得以翻译发表(过去基本全部是拉丁语)。人们称之为新教师因为与天主教相比。现在,更多的人认为所谓基督教、新教的说法,应该更改为“还原教”更确切一些。
美国得最早一批移民不一定是新教徒,但是其中一批最重要的移民确实是乘坐“五月花号”的新教徒无疑。由于在欧洲受到迫害,他们逃离欧洲到北美大陆寻找梦想与希望。
虽然随着美国的强大的繁荣,霸权主义的嘴脸日益清晰,但是美国社会的宗教势力依然十分强大。据统计认为90%以上的美国人为新教徒。(而与其相邻的加拿大,天主教徒则多达90%以上。)
毫无疑问,基督教的核心宗旨是爱与救赎。虽然上千年来这个核心被无数野心家、政客和阴谋家篡改和利用,妄图变其为欺骗、奴役和压榨人民的工具,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人的计划无一例外地归于破产。虽然国际政治我们不必多加评说,但是扶危济弱、同情弱小、“给饥者食给寒者衣”一向都是基督教的核心处事之道。这应该和其他正派宗教没什么太大区别。因此,和平相处、求同存异、共同发展应该是这个世界的主旋律。
日期:2006-11-6 17:55:14
平心而论,可拉等人在常人眼睛里应该是好领导。既然决定要推翻现有的领袖并且取而代之,发动者有谁会不知道拼命团结群众并且拼命树立自己的光辉形象呢?这一点,无论是国家还是集体、无论是政治团体还是小小的公司,几乎概莫能外。
王莽决定篡权以前,简直就是天下第一大善人,后来又如何呢?本人在北京供职过一个规模不大的国营公司,原本效益不错,当时的副总经理能力挺强,为了弄倒当时的总经理手段迭出、花样翻新,团结群众不说,还把对方推向了一个非常尴尬的境地......总之,在众望所归中,权力交接顺利完成。但是,几乎就在同时,一起创业的伙伴们被纷纷以各种冠冕堂皇的借口排挤出局,公司被恶意弄得经济困难,国外的几百万未收货款被糊里糊涂地搞成死帐,最后居然把一个好好的国有企业搞成由于效益低下,不得不以极其廉价的方式卖给外地的私营企业——那位革命成功的领导堂而皇之地成了持有民营公司股份的总经理,最近还上过电视啊新闻啊什么的风光了一下,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此君做过些什么呢——所以,还是白居易那首诗写的中肯——“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
人民有的时候是很容易被欺骗和煽动的,而且一旦被欺骗了就很容易较真甚至于不顾一切,当他们醒悟过来的时候又往往一切都晚了。在可拉他们失败并且付出代价的第二天,义愤的群众就赶来站在摩西的门前抗议了。他们认为摩西就是杀死他们领袖的凶手!
从这些表现看,我们大概可以确认两点:
1、这些人属于普通群众,是没有机会目击和参与全过程的,因此会有这样的误解;
2、这些人很可能是受到了一些目击者的煽动,但那些煽动者又不敢站出来,只好发动群众。
于是,一场看似正义的举动迅速地演变成为一场暴民运动。狂怒的百姓不是来说理,更不是来弄清真相的。在喧天的怒吼中,没有任何人可以解释清楚也没有人有兴趣来倾听摩西他们的解释。摩西和亚伦以及他们身边人真诚的解释迅速被嘈杂的人声所掩盖。
人民是不懂得什么政治,也不懂得什么博弈的。他们很容易被一些心怀叵测者所描绘的巨大美好蓝图所蒙蔽甚至天真地为此献出生命。但是,终有一天他们会发现:这美好的蓝图几乎都是镜花水月,他们献出生命战斗得来的,不过是少数人的地位和特权,他们所寻求的东西往往还是得不到。百姓开始变得聪明一点点,对于同样的宣传和谎言开始怀疑,至少是非暴力的不合作。于是,更高明的忽悠者应运而生。新一轮的号召、欺骗、受骗、牺牲、觉醒又开始了......由此循环往复,折腾了好几千年。于是,治理国家的前提成了治理百姓,管理国家的方法成了驭民之术甚至“愚民之术”。
更可笑的是,被“驭”和“愚”的百姓还会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对当年欺骗他们的人顶礼膜拜,甚至认为只是领袖身边的人有问题。于是,就有了打着“清君侧”名义的真实的武装政变——说说太远了,还是看看百姓们吧。
愚昧而愤怒的百姓准备杀死摩西和亚伦。他们似乎全忘记了摩西对他们的帮助,对他们的引领和贡献——他们来自于不同的支派,对自己的领袖和精英的崇拜和信任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那些人的死亡,在他们眼里简直是不可接受的事实。
以色列人与我们中国人有很接近的地方,就是极其现实——他们并不愿意追根溯源地把神迹搞清楚,更对由此带来的未来的改变不感兴趣,而是要看立竿见影的东西。换句话说,他们对于马上得到的神迹最关注,如果不能满足他们的心意马上就会转过头想别的办法。经历在埃及的长期磨难,以色列人在走投无路中学会了一件一件事情解决、一个一个麻烦面对,对于如墨夜色中的光亮虽不能说不相信却感觉十分遥远。如今,整整一代人得到了一个明确的信号——不能进入迦南并将会死在旷野——对此,几乎无人愿意接受。他们宁肯回到埃及去做奴隶,也不愿意再在旷野里面对风沙吃苦受罪。
从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埃及人虽然在迫害和杀戮,但是丰茂的水草、温湿的空气比起漫漫黄沙和毒虫猛兽来说简直就是天堂。以色列人实在是厌倦了沙漠中的生活,即使再次作牛做马也愿意接受了。可是,人类毕竟不是牛马,世界上也没有一个民族应当被别人屠杀和奴役。既然是这个民族的领袖精英,就更应当站在相当的高度上对人民进行宣传。而那些号召同胞接受奴役、接受屠杀从而换取个人荣华富贵的行为,从任何角度上讲都是民贼败类。这也就是虽然国共两党互相攻击指责,但是对于汪伪政权的判语都是一样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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