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孤魂(宋恭帝入元后在西藏萨迦的彷徨人生)》
第2节

作者: 完颜丹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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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祖先由此得到启发,决定赵家世世代代善待柴家人,并把它作为主要遗训之一,镌刻在密室的石碑上。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他崩驾后后的第一百五十一个年头,那块石碑被金人抬出了密室,由此同时他的子孙,我的法律上的祖宗,连同众多的大小老婆三千余人,浩浩荡荡地赶向草原去“北狩”。他们北行的时候,痛苦地感受到大宋帝国由此终结。这个判断,如同北狩团核心人物“徽宗讳佶”一生作过的其它众多判断一样,百分之百的错误,不久以后有人横空出世,延续了我家的社稷。

  从我上溯十二代,就是我家英明神武的太祖皇帝,后来的子孙一代不如一代,几乎无法相信遗传的是英雄赵匡胤的血统。但偏偏有一个皇帝,偏偏要说自己和太祖爷有很多的相似之处,偏偏要说那个相似点是开创基业的文韬武略。这是个固执的人,他等待着我们的视线。
  日期:2012-02-22 21:00:54
  这个人喜欢吧太祖爷比做高歌“大风起兮云飞扬”的汉高祖,再把自己比作光武帝刘秀。想起被“黠虏”鲸吞的幽云十六州,想起被金人割走的半壁江山,不管是留有遗憾的高祖,还是这个抱残守缺的再世刘秀,那自吹自擂的脸,即使垫足了脚跟也无法贴到人家的屁股上去。
  这个人就是“二帝北狩”后横空出世的高宗。我们家高宗最亲密的股肱大臣认为,高宗和他的旷世孝子“讳桓”,竟然要横挑强邻一根筋地赶走与高宗配合得越来越默契的完和刘秀虽然同为中兴之君,但刘秀的放牛娃出身决定了才华的局限性,无法与精通诗词歌赋棋琴书画的先帝亲子相提并论。刘秀他算什么呀?不就是一个侥幸成功的放牛娃吗?而我们的“今上”是康王出身,不容辩驳的先帝构老九,相比之下,刘秀只能算个球!

  当然这不是那位股肱之臣的原话,我现在讲的仅仅是人家的大概意思,人家怎么会说这么粗俗的话呢?人家是“词学兼茂,才华卓绝”的状元,。
  现在大家都能猜出他是谁了。终高宗一朝,既是股肱又是状元的只有一个人,他就是与岳飞齐名的秦桧秦宰相。
  秦状元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最能任事,为人之不敢为,对许多让高宗深感棘手越理越乱的内政外交,具有着简单处理和荒诞解释的天赋,这个天赋让许多年之后才会投生为我大宋宰相的活周公贾似道也自叹弗如。
  正当我家的高宗皇帝在临安有希望过上安生日子的时候,那个背上纹有“忠心报国”四个大字的岳飞竟然要怒发冲冠,竟然要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迎回旷世艺术大师“讳佶”颜家族。到时候你带着我的兵拿着我的粮收拾了旧山河,我这个中兴大帝的脸往哪儿搁啊?你这不是明摆着要我的好看要功高盖主吗?你由着性子抢回了“讳佶”和“讳桓”,那我这个刚尝出点帝王滋味的“讳构”往哪儿摆呀?“佶”“桓”二“讳”回来了,还能让我继续“讳”下去吗?难道你不知道一个人一旦“讳”过,就没有回头路,“讳”不成就得死吗?我家的高宗想到这儿,顿感岳飞越来越可怕,但还是抱着几分幻想问岳飞,如果我们真的把两个“讳”抢回来了,你会让我怎么办?是让我继续“讳”呢,还是要让给他们“讳”?话都直白到这个份上,那眼睛也可能瞪得比铜铃还大。但固执的岳飞就是不啃声,撅起下巴看着雕梁上的花纹,也许这时候那正想着纹在自己脊背上的那四个字。话都问得够赤裸裸的了,眼睛都瞪得够吓人的了,这个憨包就是不表态,没有态度就是态度,看他现在的这个浑样,那四个字中要报的国绝不会是我“讳构”的国,一起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他还没有把我“讳构”当“今上”看。高宗想到这儿,非常失望,非常孤独,非常委屈,最后非常生气,默默地祈祷岳飞受到完颜家宗望、宗翰或完颜宗弼的教训。

  日期:2012-02-22 21:01:47
  但岳飞的命就是硬,不但没有受到完颜家的教训,而且把人家女真铁骑的连环马给破了。高宗由此很急,北边的新邻居也很急。岳飞胜了,我得下台,甚至会被处死,岳飞败了,我得跟着二“讳”去观赏塞北的雪景,也有冻馁而死生病而死落马而死甚至被胡虏斩首和肢解而死的危险,是胜亦死败亦死,岳爱卿啊岳爱卿,你给我消停一下行不,大金国啊,你别把那个愣头青的帐算在我的头上行不?但岳飞就是依然不消停,金国就是依然不高兴。

  高宗悲痛的想道,还不如在胜负不明的时候叫他替我死了算了。但这种缺德的念头,也就想想而已,断断不能干出这种遗臭千年的傻事。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刚从金国返回的秦状元,决定抱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佛菩萨心肠,为他的君主分忧。这时他已经揣摩透了金人、高宗和岳飞三方的心思,三者中除了岳飞一方外,金人与高宗都希望只有那人死了,天下就太平了。
  我家的活菩萨秦状元表现出了超人的创造天赋和国务能力,天才地发明了“莫须有”这个法学新名词,这是前无古人的伟大创举,让高宗吃下了期待了无数个日日夜夜定心丸。
  定心丸的内容很丰富,内政上处死了岳飞,外交上签订了合约。合约以每年五十万岁币的高额价格,买到了高宗母亲和南宋政权的安全,而更大的收获则是把二“讳”永远地留在了北国的风雪中,作为交换条件,宋王朝的半壁江山也永远地留在了女真人的版图之上。
  该消停的已经消停了,该回家的已经回家了,该喂狼的也已经喂狼了,从“讳佶”爸爸身上遗传了诗词歌赋棋琴书画等等等等的艺术细胞的“讳构”,现在坐在景色如画的西湖岸边,回想起最初四年被金人从江北追到江南、从杭州追到宁波、最后追向沙船追进大海数次险遭生擒的仓皇岁月,回想起二“讳”若隐若现、岳飞连战连捷、和议曲折坎坷的“行在”生涯,感慨万千,诗兴如泉涌。

  而在这时,遥远的二“讳”与冰天雪地中苟延着窘促羸弱的生命。后来,有个诗人既吝惜被二“讳”“北狩”时带进金人版图的大好河山,又怜悯满心郁结义愤的帝国士民,苦闷彷徨之余,借酒浇愁,养成了乱涂乱画的不良习惯,在临安城一家旅店墙壁上很率性地挥笔题道: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
  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艺术家在湖光山色中醉生梦死,叫做寻找灵感,我家的高宗在秦状元等精英的陪伴下,百忙之中抽身来到西湖岸边寻找灵感;艺术家在林海雪原中受尽磨难,叫做体验生活,我家的徽宗在他儿子的陪伴下,现在亲自冒着塞北风雪体验异国生活。
  我家徽宗是华夏史上不可多得的艺术大师,他体验生活的道路也别出心裁千转百回,每一个脚步都看似随心所欲,实则无法逃拖命运的精心安排,经常满怀着独辟蹊径的创新激情,走出出乎他人意料甚至自己意料的怪诞路程。
  日期:2012-02-22 21:02:58

  许多年以前,我家的佶还是个才华横溢的少年皇子,诗词书画无一不精,与米芾、苏轼、黄庭坚、秦观、二程等文化泰斗或过从或神交,经常穿梭于繁华的汴京街头。
  他的哥哥“讳煦”是当时的“今上”,死后的哲宗,而他在家排行老十一,一开始就没有受到神宗的特别器重。天有不测风云,“讳煦”没有来得及在佳人如云后宫种下半胎龙子,急匆匆地上路了。走了就走了,依然没有佶的什么事。佶是当时公认的轻佻王爷,大臣们都说他缺乏持重务实的帝王性格,那么多的兄弟中,怎么选也选不到他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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