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写历史行吗 之 周公升职记》
第38节

作者: 老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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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0-10-23 23:10:28

  7.3 屋顶上的呼喊
  咱们现在的住房,不管是两室一厅还是三室两厅双卫,男主人睡觉的卧室大概往往只有一间,即便有几间其用途往往也不作明确区分。周公先生的规定不一样:那时“士”们的房子中有两个卧室,一个是平时没事睡觉之用;另一个是斋戒或生病时睡觉之用(后者叫做适dí寝)。
  士要死的时候,必须在适寝里,而且应睡在北墙之下——死在别的地方可不行。规定说:人死以后当时要用敛衾(盖尸体的被子)盖在尸体上。完了就应该有一个招魂者(叫做复者)。招魂者把死者生前的爵弁服拿出来,那种服装由颜色红而微黑的帽子(参阅7.1)、黑色的丝衣及衣带、深红色的裙子和橙色的蔽膝组成。招魂者把这一套衣服连缀在一起,搭在自己左边肩膀上,并且把这一套衣服的衣领插在自己的衣带里(大概是怕被风刮跑了,详后)。然后就要上房了。

  招魂者找来梯子,搭在东边的屋檐处,蹭蹭登上梯子就上了房。到达的位置在屋脊最东边的翘起处。到了那个位置就要往屋脊中间走,招魂者顺着屋脊到了堂屋的上面,面朝北方(不是大海),这时把死者的爵弁服从肩膀上取下来在空中挥动,并且拉长声音喊道:“那个谁谁谁(死者之名),快回来吧!”(注意:不是喊回家吃饭)
  这样连喊三遍,估计是喊回来了,招魂者才把死者的衣服从屋顶上扔下堂前来。下面早有一个人作接应(叫做受者),受者把扔下的衣服捡起来装进一个竹箧(qiè)子,从东面的台阶进屋,把那一套衣服盖在死者身上。至于屋顶上的招魂者,把衣服扔完了就跑到房顶后面从屋脊西边的翘起处下了房。
日期:2010-10-24 22:13:54

  这些事搞完,就要把死者的嘴掰开,用一个角制的勺子样的东西(叫做角柶)插入死者的牙齿间。同时把死者的脚放在平时倚靠休息的小几子(叫做燕几)上。家里准备好脯醢(fǔhǎi,下酒的好菜肴)和醴(lǐ)酒(甜酒),从东边的台阶端进屋去,祭奠在尸体东边。最后是在屋里张设起帷幕来。
  把这些准备好了,就要去向国君(不是天子)报告。当然这不是真向国君本人报告——国君那么忙,死一个人就得听一次,多费劲,大概是象征性地让上面知道有这么回事罢了(重要的士死了大殓(入棺)有时国君也可能去)。报告人出发的时候,死者的嫡长子(就是承担此次丧事的当事人,称为主人)站在西阶以东,面朝南方,任命报告人担任向国君报丧的使者,任命完就把使者拜送走了。要是有宾客已经来了,也趁这时向客人们行拜礼。

  当事人弄完这些就进屋去,坐在尸床的东边。副当事人(死者嫡长子之外的其他儿子)都站在当事人后边,集体向西面对尸体。当事人们的妻妾们则都站在尸床的西边,向东面对尸体。其他亲属(死者的上辈、平辈、孙辈等)都在屋子里呆着。除此以外的其他亲戚则在屋子外面呆着。
  从国君处来吊唁的人来了。手下人把帷幕掀起来,当事人出寝门去等待。要是外面有宾客,有些性急的人可能就要忍不住泪下如雨,但规定是这时可不许哭——还没到哭的时候呢!当事人立在门里右侧,面朝北方。吊丧者进大门后从西边的台阶走上去,然后面朝东方站着。这时当事人就要进入中庭,吊丧者开始致悼词。
  听完悼词,当事人的反应和行为都规定好了:这时就到哭的时候了,一边哭一边以头触地行拜礼。别以为行完礼就没事了——规定行完礼双脚须起跳落下来在并地上跺脚,这样跳三次停一下,接着再跳三次,再停一下,接着再跳三次——用乘法可以计算出总共是跳九次。有人可能有疑问:哭泣行礼都属正常,这样起跳跺脚算是什么意思呢?如此正式而悲痛的场合来回上蹿下跳,岂不滑稽?但古人曰此乃是表示捶胸顿足极度的悲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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