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身花影倩人扶——古代的女子与爱情》
第25节

作者: qiongwu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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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世界往往就是这样,很多时候人品、容貌、才学、声明、地位、财富等等往往并不成正比,也不会像我们所想象的那样相伴相随,好的不一定是好的,坏得不一定是坏的,这也许正是这个世界不公平的地方。但是,公平的概念又是什么呢?这样思考下去人类都不过是这个世界中的一个部分,究竟谁在控制着这个世界我们不得而知。有时候坚定地相信自己所相信的是对的,坚定地坚持自己所坚持的是会实现的,理由是什么呢?笔者倒是越发的相信凡事命中注定的思想了。其实,这句话绝不是消极的唯心论,而是能够更好的解释这个世界中很多事情的一个很玄妙的想法。都说我命由我不由天,多少人都不会安于现实与天地命运抗争,其实,我们又怎么知道是不是正是上天让我们拼命与命运抗争的呢?

  ——以上的思想难免有些消极偏激,说说而已。只是一点小感想,并没有做十分认真的考虑。这几日离开家回到学校,又开始不得不面对一些事情。功名利禄、财富金钱,还有爱情,其中的很多环节很多东西都不是我能够轻易的想清楚的。然而笔者始终是一个书生,多少带了些书生的秉性和气质,有些事情最终是不能忍受的,所以,多少心情会受到一些影响。当然这些情绪不应该被带入这篇文字,这篇文字写的是女子,思考的是爱情,我们只说爱情,不论其他。

  而通过薛涛的故事我们知道,薛涛与元稹曾经有过一段交集,尽管是悲剧;关盼盼呢,与关盼盼相关的人物是白居易,尽管白居易不是与她相爱的人。这个系列的文字都应该是讲爱情的,但是坦白的说,这篇文字的重点似乎不是爱情,而是一些更加深刻的东西,那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忠诚程度究竟可以达到怎么样的程度,那是生死相许。

  先说关盼盼的故事。关盼盼是唐朝时期的一个舞伎,嫁给了徐州尚书张建封,做他的小妾。这样的结局对于一个风尘出身的女子而言似乎已经算得上是极好的结局了,能够有一个安定的家,是多么的不容易。笔者始终觉得,不管是多么潇洒独立的人物,在到了一定年龄的时候总会渴望一个安定的家,至少渴望一个安定的环境,对于女子而言,可能便是希望能够有一个厚实的肩膀、一个温暖的怀抱来依靠。前面提到的薛涛便是一个明显的例子。对于安定的环境的渴望是人性中生而就有的东西,满不在乎毫不在意只能是年少轻狂时候的自满自大,年龄稍长之后便能体味一个人飘零的苦痛。所以,在出色的风尘女子也会在年纪未老容颜未衰的时候找一个合适的依靠,即使那个依靠并不是她所希望的样子,这大概就是白居易在《琵琶行》中提到的那个老大嫁作商人妇的琵琶女选择嫁给一个商人的原因。不管他怎样的没有才华,他不懂她,他重利轻别离,但是,至少他能够给她稳定的生活环境,衣食无忧,她求的不过就是如此。

  当然关盼盼与张建封之间并不是这样,她不是在无可奈何走投无路的时候见到他的,那时候,她也是风月正当时。所以,他们之间是有爱的。他于她是荫庇与知遇之恩,他或者还是她的知己,是愿意将万千宠爱都给她;她对他呢,应该有感激、有敬爱、也有爱情,她的歌与舞,其实为的只是他。
  ——在那样的社会中,像他这样身份地位的人物有谁不是有一个门当户对的正妻呢?她理解,而且,她也知道,尽管那个女子顶着正妻的头衔与他相敬如宾甚至为他生儿育女,但是他的心是属于她的,这样对她而言就已经足够了。
  ——她当然不是那种有意拆散她与他的人,只是,她与他本就不合适,而他与她才是命中注定。对于她这样的女子而言,是妻还是妾不过是一个名义的问题,她真正在意的只有他爱她,只要她爱她。
  当然他必然是真心爱她、疼她、怜她、敬她的,否则她不会爱他到了那样的地步。像她这样冰雪聪明的女子眼中必是容不得一丝一毫欺骗与虚假的。既然他真心待她,她也自然用自己的一生报他。这就是在他死后她独居燕子楼,为他守节十年的原因。那燕子楼是他为她亲制的,那里有他的气息。他真的去世了吗?对她而言并没有。他就在这燕子楼里,在她的心里,每一个夜里,她都能够看见他,他像往日那样看着她且歌且舞对着她笑,他将她抱紧在怀里,说,盼盼盼盼……没有其他,只是呢喃着叫她的名字,盼盼盼盼,这就足以让她在每个猛然惊醒发现身边没有他的夜晚泪湿枕畔。

  日期:2011-02-19 16:24:02
  她已经爱他至此。生与死,对于她而言早已经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在他离开这个人世的那一刻,她便已经死去了。他必然是这个世界上十分懂她的人,不然盛名的她不会轻易的将自己许给了他。但是那段甜蜜的时光并没有多长,是的,并不长。又会有谁觉得甜蜜的时光长呢?在最甜蜜的一段时光逝去之后,这个世界上唯一懂她怜她的人没有了。那么,此时的她,存在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笔者甚至会觉得是否对于关盼盼而言,她自己的存在正是张建封存在过的一个凭证。她活着,她才能够时时想念他、凭吊他,她死了,谁知道是不是可以找到他呢?孟婆汤、奈何桥,还有那么那么唱的阴间路,假若她忘了他,找不到他,他们是否从此就分离了?
  所以,她不死,她每日悲伤,她写诗凭吊,她就是没有想到过死。或者,不是没有想到过死,而是不能死。她害怕别人因为这件事谈论他,说他是一个沉迷于女色之中的人;她更怕死去后的自己忘了他。于是,她宁愿活着,尽管这活着并不开心。
  如果没有白居易的话,她恐怕会这样独居在燕子楼上一辈子,不理会世人的眼光,也不在意自己是否孤独,她只是想念他而已。然而白居易出现了,她平静而略带忧伤的日子便终结了。
  再一次强调白居易与关盼盼并没有任何与爱情相关的故事,这两个人的唯一联系便是几首相互唱和的诗词以及一次偶然的会面而已,尽管只有这些,这位中唐时期的大诗人也足以影响关盼盼并不长的一生了。
  先说那一次偶然的会面。真的是偶然。德宗贞元年间的某一天,白居易为校书郎,出游到了徐州、泗水一带,应邀到当时镇守徐州的张尚书家参加宴会,在那场宴会上白居易首次看到了关盼盼的歌舞表演。在唐朝,歌舞向来盛行,白居易作为当时在文坛官场都极富盛名的人物所见过的歌舞女子必然不会少,然而关盼盼却仍然令他觉得惊艳。据说,关盼盼能够流利的背诵出白居易的名篇《长恨歌》,并且擅长跳霓裳羽衣舞,如此的才艺加上姣好的容貌,关盼盼在徐州、泗水一带十分著名。

  在那场宴会过后,白居易写了“醉娇胜不得,风袅牡丹花”,将关盼盼比作牡丹花,可见白居易对关盼盼的赞赏。
  大概在这句诗和这段故事流传开之后关盼盼的声名更加远播了吧,这是白居易对关盼盼的成就,也是关盼盼在遇到白居易之后这个大诗人对她有所帮助的地方——当然,这样说也是以关盼盼有扬名之心为前提提出的。但是笔者一般会以为历史上有艳名的女子并不是十分的稀罕那艳名。所以,白居易对于关盼盼而言,恐怕是一个敬仰的人吧。这份敬仰是因为白实在是当时的风云人物,更何况,她所背的,便是他的诗词。白居易的诗词在当时首屈一指,在大唐那个好诗的朝代,能写诗往往就意味着有极大的才华。越是奇女子越会敬仰有才华的人,关盼盼也是如此。所以,想必对于白居易,是充满着敬意的。

  日期:2011-02-19 18:23:46
  然而没有想到的是曾经令她如此尊敬的人逼死了她。
  事情由几首诗起因:关盼盼为纪念张建封写了“燕子楼新咏”三首,托人带给白居易,请这位著名的大诗人鉴赏。(这件事也实在是机缘巧合)这三首诗是这样的:
  其一:
  楼上残灯伴晓霜,独眠人起合欢床;
  相思一夜情多少,地角天涯未是长!
  其二:
  北邙松柏锁愁烟,燕子楼中思悄然;
  自理剑履歌尘绝,红袖香消一十年。
  其三:
  适看鸿雁岳阳回,又睹玄禽逼社来;
  瑶琴玉箫无愁绪,任从蛛网任从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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