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儒王阳明》
第11节

作者: 豫章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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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外音):就这样,王阳明携同夫人诸氏回到了浙江故乡,从此,他一心攻读学问,第二年考中了秀才,接着又考中了举人。与他的父亲相反的是,王阳明进士考了三次才中,在明弘治十二年,也就是公元1499年金榜得中,获二甲进士第七名,从此,完成了一个读书人的科考历程,走上了仕途。然而,年方28岁的他,对于儒学真谛的真正领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相关画面:王阳明穿着崭新的七品官服,神情愉悦地和一大群新科进士,一同走在皇宫太和殿前的石阶上,一同前往面见皇帝谢恩。
  日期:2012-02-25 11:58:52
  第三章出入佛老
  第一场景:
  时间:四年后;地点:北京刑部衙门的某一办公场所。
  王阳明身着正六品官服,正在伏案工作。他时而抬起头来,交代一下身边的书办:“把这份卷宗交给左侍郎周大人审核一下。”然后又奋笔疾书。
  “是。”书办退下。这时,一位身着七品官服的年轻官员走了进来,高兴地嚷道:“伯安!许久未见,可想死愚兄了。天都这般晚了,怎么还在这里办公啊。”
  王阳明抬起头,原来是诗社的朋友、兵科给事中戴铣(字宝之)。“啊,宝之兄,别来无恙。是什么风把你这位兵部的言官吹到我们刑部来了,打算参谁一本啊?”
  “还谈何参奏他人?某位大人看不惯咱这爱说真话的书生,把咱挤兑到南京的户部去了。”

  “啊?此言当真?”
  “谁跟你开玩笑?我这趟来,就是亲自来邀请你,今晚到惠仙楼一聚,诗社的朋友打算为愚兄饯行。你刚从南方巡察案件回来,怕你为了汇报结案一下抽不出空,所以我亲自过来看看。怎么样?赏个面子吧。”戴铣爽朗地笑着。
  “忙得差不多了。再说,为宝之兄饯行,没有空也得抽出空来啊。只是,你这突然要走,我实在意外,更重要的是,舍不得啊。”
  “嗨!宦海飘浮,身不由己。快,换上便服,一道走吧。”戴铣催促着。
  ……
  北京某知名饭馆惠仙楼。一群中青年的官员正在饮酒聊天。旁边有几位仆人肃立侍候着。戴铣喝得脸已通红,还嚷着:“希岳、子玉、伯安、元明,接着喝!李太白说过:‘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啊,喝!”

  大家又陪饮了一杯。徐成之(字子玉)转头对王阳明说:“伯安。听说你这趟协助周侍郎到徽州、安庆等府去巡察案件,平反了不少冤狱。其中,徽州府仓场的监守自盗案,愣是让你从一条麻袋上看出了破绽。你真是断案如神哪。”
  “岂敢岂敢。”王阳明说:“徽州府仓场的都管杨锋,五年来从仓场中贪污了粮食一万石以上。他买通徽州知府饶古城,反而诬陷举报他的副都管林之园杀人,把林之园打入监牢一年之久,判了死刑,只待秋后问斩。周侍郎让愚弟专门负责这个案子。愚弟去了以后,一时也真伪莫辩,只好进入仓场中仔细勘察现场。结果是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几年来他们将仓场掏空了将近一半,愚弟一说要验仓场,他们临时将铺面上的粮食收购来充实仓场,一天一夜仓猝入库。那装粮食的官用麻袋都是临时赶制出来的,当然有些质量不太合格。我看其粗针大线,有些麻线连颜色都不对,使劲用手一撕,麻袋竟然就裂开了,连试了五六包都是如此,所以我就断定仓场中一定有诈。我让随从把粮食搬出一部分来,结果你猜怎么样?……”

  “快说!别卖关子。”
  “粮垛中间的粮食,连这种临时赶制的官用麻袋都没有。二百斤一包的粮食,麻袋上竟然刻着陈记、张记、李记这样的印记,一看就知道是城里各粮铺的粮食。于是,这位仓场都管当场吓得尿了裤子。下面怎么结案,我就不必再说了。没想到我奉命复审重刑案件,倒无意中带出一个贪污大案来。”
  “高明,高明。”户部主事王与庵(字希岳)接过了话茬,“在北京,户部侍郎王琼大人看了邸报之后,连连夸赞,说:‘王伯安乃治事之能臣也。’”
  “没说我是‘乱世之奸雄’吧?否则,愚弟岂不成为曹操再世了?”王阳明幽默地说。
  喝得起劲的戴铣也被吸引了过来,说:“伯安,此番去南方巡察,还有什么好玩的,都说出来我们听听。”
  王阳明说:“重审案件之事,我就不多讲了。倒是审完诸案之后,小弟曾经去探了一次险,寻访了一位异人。”
  “什么异人,佛家的还是道家的?”

  “我也说不上。那是我办理完公事之后,到九华山去乘兴游玩一番。在山里我问各寺庙的和尚,山中可有什么隐士高人。结果化城寺的和尚跟我说:“有个松毛道人,不食人间烟火,有时会与他们的方丈来往。只是来无影去无踪,谁都不知道他是何时来的。我闻听以后颇感兴趣,料定这是位道行高深的异人,于是一路探访下去……”(未完待续)

  日期:2012-2-26 16:34:00
  王阳明眼前浮现出寻访异人的旧景——
  山路弯弯。一身远行人打扮的王阳明正在向一位年长的樵夫询问:“请问老丈。这山后是否居住着一位松毛道人?”
  “啊!有的,有的。他一人独居在十王峰东面的山洞中,那个地方悬崖峭壁,除了采药的,连我们樵夫都不会上去。先生找松毛道人何事?”
  “敝人也雅好道术,所以喜欢寻访有道高人。请问老丈认得这位松毛道人吗?”

  “认得。他还救过老汉我一次命哪!”
  “怎么回事?老丈是否愿意讲讲?”
  “当然可以。有一回我替生病的老伴到深山里去采药。在一个山崖下,意外地碰上了两只狼。我当时吓得腿都软了,如果一只狼,老汉还可以对付一下,一下碰见两只,真不知怎么办才好。正当我吓得发呆之时,不知这位松毛道人从哪里窜了出来,抡起手中的木杖,就那么‘啪啪’两下,两只恶狼当场就倒在地上。我清醒过来以后要谢谢他,他只说了句:‘狼皮归你了,剥了拿回家吧。’转身就不见了。后来我差不多隔一、两个月就能碰上他一次,偶尔他也会给我打个招呼。十天前我又碰到过他一回,那时他正从十王峰东侧的山崖上下来,估计现在就住在山上的山洞里。”

  “老丈能否指点一下我上山的路?”说着,王阳明将一块碎银子塞到了樵夫的手里。
  老汉有点不好意思地接过银子,“不就是指个路吗?何须先生如此破费?”说着,他指着眼前的一条羊肠小道说:“顺着这条山路走上七八里,待没了路后,就只管往山上爬,爬到山顶自然就看到了一个山洞。只是……悬崖峭壁,很难上去啊。”
  “老丈不必费心,您看我今天的衣装,就是为了爬山特意穿上的。”谢过樵夫,王阳明兴冲冲地开始了自己的探险历程。
  他顺着山路走了七、八里,最后,到了一个悬崖边。他仰头看看陡峭的山崖,往手上啐了两口唾沫,便抓住悬崖边的灌木和树枝,一步步地往上攀登。忽然,一脚没踏牢,脚下一块石头“哗”地掉了下去,王阳明本能地抓住一条树枝,才稳住了自己的身躯。最后,他终于爬到了悬崖顶上。只见不远处又有一条溪流横在自己面前,溪水湍急,水下的石头甚滑,稍不留神就可能被溪水冲到山崖下面去。王阳明看了看周围环境,掏出身边的短剑,砍下一棵小树,顺带削了几下,把它变成了一根拄杖。靠着这根拄杖,王阳明小心翼翼地淌过了溪水。

  又在灌木丛林中穿行了一阵子,终于来到一个向阳半敞开的山洞前。王阳明进了山洞,只听得雷声轰鸣般的打呼噜声。他轻手轻脚夫地走上前,一看,只见一个披头散发、满脸胡须、看不出年纪的男子正躺在一块青石上呼呼大睡。他身上穿着的衣裳已经看不出有多少年,袖口和衣襟已经破烂如缕,身旁放着一根硬木的拄杖,竟然还有一个破瓷碗,碗里放着几个叫不出名字的野果。王阳明坐了下来,索性在这个异人的身旁打起坐来。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只听得异人翻了个身,王阳明估计他也该睡醒了,便拍了拍异人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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