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儒王阳明》
第37节

作者: 豫章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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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阳明对众将官说:“各位将军。广东兵备佥事王大用和副都指挥杨懋率梅州卫所部两千人,路途最远,能够轻装前进,按时赶到。在关键时刻又充分发挥了预备队的作用,及时堵住了缺口。此次战斗中可以说立下首功,本抚将向朝廷优先保举,提升嘉奖。”
  “多谢巡抚大人。”二人拱手致谢。两人回到原地后,杨懋小声地对王大用说:“老弟,我先谢你了。亏得没有听我的意见等雨停再走,否则,这次我的脑袋也搬家了。”
  王大用瞪了他一眼,说了声“嘘!”……(未完待续,明天内容不可错过)
  日期:2012-03-11 10:36:08
  这时,有军情校尉来报,“禀巡抚大人,已确知土匪残部黄猫狸等一千余人,逃窜到了象湖山拒守。另外,郭虎和游四两股土匪,因为到得晚,没有进入我们的伏击圈。他们知道詹师富被擒之后,立刻狼狈逃窜,也回到了博平岭一带的山寨中。”
  漳州府知府钟湘过来说:“大人,看来此事比较麻烦。象湖山是因为山前有一个湖泊,形似大象,所以名之。此山山势险峻,易守难攻,只有赤石岩一条路可以上去,可以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

  王阳明沉思片刻,说:“本官过去在贵州时,平时很喜欢爬山。我发现,几乎所有一千丈以下的山脉,说是只有一条路,其实都是前人走惯了,所以都认为只有这么一条路而已。其实,猎户、樵夫和采药之人知道很多上山的小路,只是我们官军架子大、面子薄,耻于下问,所以才探不出这些间道。我希望,这次我们官军和官府差役,能够放下架子,虚心地走访当地的民户,一定可以找出许多小道,可以打破这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隘口。”

  永定知县张戬走过来施礼说:“大人所言甚是。过去几位巡抚大人,都只是在赣州城里发号施令而已,何尝像大人这样亲临前线指挥?其实,山下的百姓被山上的土匪害苦了,只要对他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再给予适当的赏赐,他们是会积极帮助官府的。大人,寻找向导之事就由下官来办吧。”
  王阳明微笑着说:“那就有劳张大人了。”张戬于是走出了中军帐。
  王阳明对其他将领和官员说:“各位,以后的进剿残匪,我们必须改变战法。大规模作战的机会不多了,只能小股对付小股,所以我决定,将本抚标营精锐之师,分成六支独立的进剿部队,除了留一个营守卫中军之外,其余全部进山巡剿土匪。各位将军,也请将所部人马分成若干支精干的分剿部队,对于各处残匪,分配任务,相互协作,坚决予以肃清!”

  “遵命!”众将官齐声应答。
  王阳明说:“大家请围拢过来。我们来具体看一下这些土匪的分布,然后确定每个卫、所、营、队的任务。”
  众将官于是凑合拢到了一起。……
  日期:2012-03-11 10:37:57
  第九场景:
  时间:五天后;地点:王阳明的中军营内。

  永定知县张戬带着一个长相黝黑、身体健壮的中年男子来到了王阳明的中军门外。由卫兵禀报:“永定知县张戬有要事禀报巡抚大人。”
  王阳明一听,说:“快请进来。”
  张戬和中年男子到了堂前。王阳明和气地说:“给二位看座,上茶。”
  中年男子不敢坐。王阳明又说:“坐吧,别紧张。你叫什么名字?何处人氏?”
  张戬替他回答:“他叫饶四虎,原是山里的猎户。因为不肯跟着土匪入伙,在山里呆不下去,才跑到山外来,靠给人打短工为生。”

  王阳明有些好奇地问:“饶四虎,看得出你有一身武艺,为何土匪拉你入伙你不去呢?”
  憨厚的饶四虎说:“我娘不让,说土匪干的是打家劫舍、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我不去。”
  王阳明笑了,“想不到你还是位孝子呢。你娘现在何处?身体可好?”
  饶四虎说:“在茶岭村我舅舅家,身体很好。只是自从土匪盘据了象湖山后,我们回不了家,我娘时常伤心掉泪。”
  知县张戬说:“我寻访到三、四个向导,但只有这个饶四虎最熟悉象湖山的情况。去年,他偷着进山打猎。被几个小土匪发现,仗着人多要抢他的猎物。他不肯给,结果被土匪打伤了。四虎,把你的伤巡抚大人看看。”

  饶四虎撩开上衣,结果胸前露出了一道很深的刀疤。张戬说:“所以他对土匪特别憎恨,这次愿意为我们领路进入象湖山。”
  饶四虎忽然流下了眼泪,站起来说:“大人,山外的百姓恨透了山里的土匪。恨不能把他们斩尽杀绝。我知道一条从苦水溪进入山中的小路,这是当初我打猎时自己摸索出来的,连土匪都未必知道。我情愿为官军领路,只求大人消灭土匪,为小的报仇!”
  王阳明说:“好!我一定为你实现心愿,报仇雪恨!”他对着外面喊道:“来人,召许清将军前来议事。”……
  不一会儿,许清进来了。王阳明指着地图对他说:“本抚带标营的三个营在赤石岩前佯攻。许将军,你带本营四百人马,一律轻装,跟随义士饶四虎从苦水溪悄悄地绕到赤石岩的侧面,从后山荆棘丛林中爬上去,到了山顶后立刻放箭射杀贼寇。待贼寇阵脚大乱之后,我就从正面强攻。另外留两个营把守住山外的各个路口,务必不使一个贼寇漏网。你看如何?”

  许清说:“计划很好。就是……大人不必亲自前往了吧。”
  王阳明佯装不高兴地说:“嫌我文官碍事是吧。好,本官不用你分兵保护,自己带着三个家人自卫就行了。”
  许清笑了,说:“大人说哪里话?我已经看出来了。大人不光智谋出众,单论勇气,连我们这些行伍出身的人也自愧不如啊。就依大人吧,您现在不单是巡抚,其实早就已经是全军提督了。”
  王阳明说:“你倒很会送高帽子。”他转身对冀元亨说:“惟乾。请赏赐饶四虎十两纹银。”
  饶四虎赶忙说:“小人不要银子。”

  王阳明说:“拿着吧。拿回去奉养老娘。唉,真是三户之邑,必有孝子啊。”
  张戬和饶四虎退下了。许清和王阳明又筹划起具体的作战方案来。
  日期:2012-03-11 10:40:26
  第十场景:
  时间:三天后;地点:象湖山隘口赤石岩的山下。

  一千多名明军将士正在佯攻赤石岩。他们架起了七八门火铳,对准山上的隘口不时地轰击。炮轰过后,一群明军士兵开始向前冲锋。山上的土匪连忙用弓箭向下射击,山下的明军用远射程的强弩还击。乍看起来,战况十分激烈,双方互有伤亡。可是,赤石岩上只有一条能够并排走过两个人的山间石径,官军打了大半天,也没什么像样的进展。

  山下阵地前,王阳明和仆人王喜、王祯、王祥身佩刀剑,正在观战。三个仆人不知道王阳明的计策,十分焦急地望着不得进展的战局。王喜说:“老爷,您平时足智多谋,怎么今天这仗打得这么窝囊啊?您咋不想个办法呢?”
  王阳明冷淡地说:“我不是正在想办法吗?”
  这时,身后一阵马蹄声响。王喜回头一看,说:“哎,周积先生来了。”
  王阳明看见,奇怪地说:“以善,你怎么来了?”
  周积带着几个差役,下马后向王阳明施礼,说:“老师。巡抚衙门清查有嫌疑的小吏一事,已经办得差不多了。正好兵部有几封公文,我师爷也有一封家书寄来,我就趁这个机会,来到前线,一是给老师送信,二嘛,想在实际战阵中历练、历练。”

  王阳明笑了,说:“我知道你忘不了在赣江行船上碰到水贼那场事。也罢,来了就来了吧。且在此处观战,没有我的允许,不能靠前。”
  周积拱手说:“遵命。”说完,将公文和家书递上。王阳明很悠闲地拆开来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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