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最后一百年——曾经有过却永远不会再有的时代》
第19节

作者: 王者世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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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你现在对比基尼还会不好意思吗?
  从前不被理解、现在人们习以为常的例子还有好多。
  诸如铁路修建、飞船登月、人造美女、超级女声、周末相亲、协议离婚、按揭买房、自由恋爱、招商引资等等。
  太多了。

  多的数不胜数。
  下面又该甲方辩手上场了。
  甲方对裁判的做法不满意,这比赛刚刚开始,你怎么就表态叫好了呢?公平、公正原则可是对所有人都适用的!
  但是,不满意归不满意,忍忍算啦。
  这令我们想起,现在许多比赛时,运动员虽然对裁判不满,但是除了抗议,也没有啥办法,何况那时。
  甲方辩手还是甘龙。
  甘龙主要说了两点:

  1、许多时候,不变比变更好。毕竟,当官的也好,老百姓也好,都已经习惯了这些做法。你一改,反而又不习惯了。比如,从前天天中午十二点吃饭,现在就没有必要改成十一点半吃饭;人们经常饭后不吃水果,你就没有必要要求人们非得饭后吃水果。圣人们的做法就是按照老办法进行,既简单又轻松。
  2、治理国家和做别的事一样,别老是想着变变花样。如果你现在一旦改变以前的做法,黎民百姓对你怎样评价,你想过没有?
  3、改变的风险成本你估计到没有?会不会一定成功?
  孝公示意公孙鞅,该你了。
  公孙鞅急忙接过传来的皮球,往下踢。

  他说,甘龙同志说的都是陈词滥调,反映了社会上两种人的真实水平。这两种人,一种是平平庸庸的人,这种人过着一饱三倒的日子,天天就这么混啊混,只长年纪不长水平;另一种是那些书呆子,整日里说古代怎样怎样,圣人如何如何,可是对于现代,他们不是一无所知,就是抱怨道德败坏、世风日下。这两种人,当个抄抄写写的小公务员非常合适,做改革者一点门也没有。

  公孙鞅接下来提高声调,从大历史角度分析变革的重要性。
  他说,夏、商、周三代的制度一样吗?不一样。但是,这三个朝代不都是称王天下了?
  春秋五霸的制度也都不一样,不是照样做霸主。
  讲完上述两点之后,公孙鞅进行概括:别受制度约束,大胆干。
  甲方二辩不等孝公示意,就拿过高音喇叭。
  他叫杜挚。
  作为献公以来的中兴之臣,他受秦国君臣的信任度比任何人都高。

  但是,近来,他感到孝公对他的信任渐渐向公孙鞅转移。
  他先用经济学的观点说明不改变的好处。
  大家都知道,经济学主要根据利益衡量原则判断做某件事的可行性。杜挚用的就是经济学中的利益衡量方法。
  他说他听别人说(这个别人是谁,到现在我都没有考究出来),新做法如果不能带来一百倍的利益,就不要改变原来的制度;没有十倍的利益,就不要抛弃从前的设计方案。
  然后,他又用比较历史方法继续阐述。

  他说,几百年来的老做法,又不是不管用,哪能一句话,说改就改;再说,人家咋做咱咋做,人家用周礼,咱也用周礼,这不会有错。
  结束之前,杜挚总结:效法古代,没有错,风险最小。
  又该公孙鞅发言了。
  他心想,既然你杜挚用比较历史方法,我也用比较历史方法,我就不信辩不倒你。要知道,本人可是百家讲坛的忠实观众,又上过三年制函授大学,历史知识丰富的很。
  因此,公孙鞅从女娲造人开始讲起,把黄帝蚩尤大战,共工撞到不周山,大禹治水路过家三次都没有进门看看媳妇,舜三次逃过弟弟追杀,夏桀自诩为太阳,妲己到底漂亮不漂亮等等许多历史片段如行云流水般一一道来。

  最后,秦孝公催促他,别扯了,说观点。
  公孙鞅吸了一口气,然后说,他讲这一大通的目的是说明下列事:你说效法古代,那么你说效法哪一代?像伏羲、神农时代,管理办法是只教育,犯再大的错误都不杀你;黄帝、尧、舜,管理办法就不再是教育,也用杀戮的惩罚方式,但是惩罚方式并不残酷;到了周文王、周武王时代,制定的制度和从前的又不一样了。
  商汤、周武王正是由于改变了规章制度,所以成功了。
  正面论证之后,公孙鞅又从反面论证。
  制度办法一直不改变,国家就会长治久安吗?我看未必。商纣王、夏桀都没有改变制度不是照样灭亡了。
  最后,公孙鞅概括:遵循古代礼制的不值得赞扬肯定,同古代制度不一致的未必是坏事。

  公孙鞅的话刚一讲完,秦孝公立即宣布:首次宫廷辩论会结束,乙方胜。
  接着,秦孝公接受了新闻媒体的采访,就宣布乙方获胜的根据做出解释:甲方看待问题过于拘泥于细节,从而忽视了重大历史事件发生的根本原因;乙方能够从动态角度,分析问题,查找历史事件之间的纵横关系。
  秦国晚报记者问孝公是否根据辩论情况,制定秦国五年发展纲要。
  孝公神秘地笑笑,说,由于此事事关国家政策走向,目前无可奉告。
  孝公想,他这样的回答,估计明天的报纸上一般也就只报道辩论会情况,不会大肆宣扬秦国要推翻旧制度,建立新规章的传闻来。
  可是,孝公太低估记者们的水平了。

  许多报纸在首届宫廷辩论会的第二天,推出整版大幅报道:
  秦国要改革了。
  日期:2011-02-20 18:23:09
  3、杜挚的最后一击
  秦国要变革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
  先是从宫廷开始,接着国都内,再接着是离国都较近的城邑,最后是边野乡里也开始传扬变革的消息了。

  刚刚听到谣言时,秦孝公还想要派人制止,后来想想,反正要变革,有谣言做宣传,岂不是更好?
  所以,他也就不再管,任由谣言传来传去。
  渐渐地,谣言的内容越来越详细。
  当然,版本也越来越多。
  最流行的说法有两种。
  一种是:秦国准备变革,按照周礼的做法,整顿社会上不符合礼仪规范的行为。整顿事项包括:下级不听从上级命令,贵族处罚犯罪人员的权威被挑战,世卿世禄制不被严格遵守,以及私自开垦荒地,擅自变更土地边界,致使井田制名存实亡等等。

  另一个版本是:秦国打算按照吴起在楚国变法的模式进行改革。整治贵族集团,责令被封三代以上的封邑无偿退回国家,把没有军功的富豪之家前往边地,准许土地私人买卖,鼓励商人买贱卖贵,搞活经济流通,选拔贫贱子弟做官等等。
  秦孝公感到问题出来了。
  虽然说我打算改革,但是具体怎么改,我自己都没有想明白,你们怎么知道的?还知道的那么清楚,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跟真的似的。
  另外,因为谣言内容不一致,各种说法都有,所以越来越多的人不关心工作,上班时间交头接耳,说三道四的都有。
  农民也在锄禾的间歇时刻,讨论怎么改怎么改。

  连人们的打招呼的语言都变了,最早以前人们见面说“你吃饭了吗”,后来变为“你离了吗?”,现在却都改成了“你听到消息了吗?”
  整个国家马上就要乱套了。
  这就影响到稳定了。
  一件事,不管有没有,闹得全国为此不得安生,都不是个好兆头。如果任其发展,肯定会闹出大乱子来。
  必须立即制止这种无限制发展下去的势头。
  可是,怎样限制?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向百姓宣布不改革了,一切照原样来。老百姓相信你的话吗?再说,已经发现了这么多问题,不改革怎么解决?
  向百姓公开宣布改革,让谣言结束。这也不容易。怎么改,从哪里开始改,从哪件事开始改,按照什么方法改,这些都还没有考虑清楚。
  思前想后,秦孝公决定,还是改。
  想好了就做,这是孝公的一贯作风。
  他立即派人找来公孙鞅。
  等到公孙鞅来到后,孝公才发现有个问题,一直以来都被自己忽视了。

  公孙鞅到秦国后日子过得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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