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并不孤独》
第43节

作者: 听松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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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孙坚还有一个致他死命的建议董卓不知,孙坚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劝张温杀掉他以震军威。如果董卓知道了这件事,他能不脊梁骨发凉、浑身发麻?能不在心里道一万个“万幸”?可惜当时的主帅是张温,如果是孙坚,董卓的脑袋早搬家了。
  孙坚,是个军事奇才,这在他十七岁那年就表现出来了。
  《三国志•孙坚传》载:(坚)年十七,与父共载船至钱唐,会海贼胡玉等从匏里上掠取贾人财物,方於岸上分之,行旅皆住,船不敢进。坚谓父曰:“此贼可击,请讨之。”父曰:“非尔所图也。”坚行操刀上岸,以手东西指麾,若分部人兵以罗遮贼状。贼望见,以为官兵捕之,即委财物散走。坚追,斩得一级以还;父大惊,由是显闻。

  这件事听来有点匪夷所思,人们都惊诧孙坚的胆大,其实这正是孙坚的大智慧。他看出了这些人的慌乱与恐惧,就顺势而为,虚张声势,结果他们果然四散逃跑。有大智才有大勇,大智加大勇就能创造传奇。
  没有人想到,在1700年后的长沙,会出现更加惊险的一幕。当时正是护法战争期间,北洋军队向北溃退。有三千溃军徘徊于长沙城外猴子石附近,长沙城内却没有任何军队防守。当时城中一片慌乱,人们纷纷逃难。形势万分危急,这时湖南一师的一个学生挺身而出,他以其超人的智慧与胆识,只靠着200学生军和十几个警察,竟成功收缴了这三千溃兵的枪,最终保全了长沙城。那个学生就是毛泽东。

  事后,同班同学邹蕴真问毛泽东:“万一当时溃军开枪还击,岂不甚危?”毛泽东回答说:“败军若有意劫城,当夜必将发动,否则,必是疲惫胆虚,不敢通过长沙城关北就,只得闭守于此,故知一呼必从,情势然也。”其实成语“惊弓之鸟”,讲的就是这个道理。可是面对这么多“惊弓之鸟”,谁又有拉一下弓弦的胆量呢?
  有枪打仗,无枪也敢打仗,这就是毛泽东!
  有兵打仗,无兵也敢打仗,这就是孙坚!
  他们都是罕见的军事奇才!
  这件事以后,孙坚成了传奇人物,很快做了会稽郡的司马,并于熹平元年协助州郡平定妖贼许昌父子的叛乱。因功做了盐渎县的县丞,后徙为下邳丞。

  中平元年,黄巾起义爆发。朝廷派车骑将军皇甫嵩、中郎将朱俊率兵征讨。朱俊表请孙坚为佐军司马。孙坚自募乡勇,合一千多人,与朱俊并力奋击,所向无前,大破黄巾军于宛城。朱俊表奏孙坚大功,拜孙坚为别部司马。
  中平三年,孙坚随张温讨边章、韩遂。他先劝张温杀董卓,张温不听;后劝周慎断边章、韩遂的粮道,周慎又不从。虽然如此,孙坚还是立了大功,拜为议郎,转为长沙太守。
  后来董卓终于为乱,孙坚听说,拊膺叹曰:“张公昔从吾言,朝廷今无此难也!”于是孙坚再一次从长沙起兵,与诸侯共讨董卓。
  很快,孙坚便以其杀伐决断遐迩闻名。起兵之后,他先杀荆州刺史王睿,后杀南阳太守张咨,一时威名大震。
  有人说,孙坚太霸道,杀这两个人毫无道理。他们一没鱼肉百姓,二没依附董卓,不过是对孙坚态度不怎么好。况且,荆州刺史是孙坚的上级,凭什么对你孙坚和颜悦色呢?南阳太守是和孙坚平级的同僚,凭什么对你孙坚低三下四呢?孙坚因此而杀掉他们,不单是胆大妄为,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其实事情远不是那样简单,判断这两个人该不该杀,必须搞清楚他们到底是怎样的人。
  《三国志•孙坚传》载:“荆州刺史王叡素遇坚无礼,坚过杀之。”这个“素遇坚无礼”很耐人寻味。想想孙坚,少年英雄,朱俊都对他青眼有加,这个王叡为什么对他无礼呢?《吴录》曰:“叡先与坚共击零、桂贼,以坚武官,言颇轻之。”由此可知,这王叡必是个自高自大之人,也是个嫉贤妒能的人,更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讨贼正是用武官之时,他却轻视孙坚这样的英雄,这种人怎能灭贼?又怎能为政?由此更可以想见,孙坚杀王叡是积怨已久,但这绝不是个人私怨。孙坚是做大事的人,而王叡恰恰是阻碍他做事的上级,在这种情况下,孙坚没有别的选择。

  再说说这个张咨。
  《三国志•孙坚传》曰:“(坚)比至南阳,众数万人。南阳太守张咨闻军至,晏然自若。”孙坚大军已开到南阳,张咨却浑若无事,无视孙坚大军的存在。那意思分明是说,你孙坚讨董卓我不拦着,但想让我南阳为你提供军粮,没门!这不能不让孙坚感到忧虑。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没有粮草保障打什么仗啊?于是孙坚果断决定,除掉张咨!

  关于孙坚杀张咨,历史上有两种说法。
  一是《三国志•孙坚传》的说法:坚以牛酒礼咨,咨明日亦答诣坚。酒酣,长沙主簿入白坚:“前移南阳,而道路不治,军资不具,请收主簿推问意故。”咨大惧欲去,兵陈四周不得出。有顷,主簿复入白坚:“南阳太守稽停义兵,使贼不时讨,请收出案军法从事。”便牵咨於军门斩之。郡中震栗,无求不获。
  二是《吴历》的说法:初坚至南阳,咨既不给军粮,又不肯见坚。坚欲进兵,恐有后患,乃诈得急疾,举军震惶,迎呼巫医,祷祀山川。遣所亲人说咨,言病困,欲以兵付咨。咨闻之,心利其兵,即将步骑五六百人诣营省坚。坚卧与相见。无何,卒然而起,按剑骂咨,遂执斩之。
  相比较而言,笔者更相信《吴历》的说法。一方面是因为《吴历》为吴臣胡综之子胡冲所撰,其信息来源更为直接也更为可靠;另一方面,张咨既不供孙坚军粮,不能不做防备,《三国志》的说法于理不通。
  无论如何,张咨被孙坚杀掉是事实。这样,孙坚没有了后顾之忧,也得到了必要的军需,一时南阳“郡中震栗,无求不应”。

  这之前,从京城逃亡的袁术也来到南阳,孙坚与袁术相见于鲁阳。袁术表孙坚为破虏将军、领豫州刺史。孙坚就在鲁阳城训练军队,准备进军讨董卓。
  一日孙坚与当地官员正在鲁阳城东饮酒议事,董卓的军队突然来到,一时间众人大为惊恐,而孙坚谈笑自若,照常饮酒,同时命令手下,不得妄动。等大家都稳定下来,孙坚才徐徐站起,导引众人有秩序地回城。之后对左右说:“向坚所以不即起者,恐兵相蹈藉,诸君不得入耳。”董卓的军队看见孙坚队伍整齐,没敢攻城,就撤回去了。

  按理说孙坚不该打败仗,可他的第一战真就失败了。
  当时,孙坚的军队移屯梁东,遭到董卓大将徐荣的突然袭击。这次孙坚很狼狈,只带着几十个骑兵溃围而出。眼看追兵摆脱不掉,孙坚把自己的赤帻让祖茂戴上,引开敌军,自己走小路得免于难。
  这件事大概是孙坚的疏忽,但我们更应该看到徐荣的高明。种种迹象表明,徐荣是一个真将才,他为董卓撑起了半壁江山。孙坚遇到他,可算是遇到了对手。
  不过孙坚就是孙坚,这点小挫折他是不会放在心上的,相反,他愈挫愈勇,是真正的大丈夫。兵败之后,他迅速集合散卒,进屯梁县之阳人。就在这里,他迎来了出师以来的第一场大胜。这次与孙坚对阵的是胡轸和吕布。胡轸这个人性情急躁,很不得人心。董卓让胡轸为大督户,让吕布为骑督,吕布心里也很不服气,于是两人不和。孙坚抓住机会,果断出击,大破胡轸军,杀掉其都督华雄。这场大胜极大鼓舞了联军士气,也打击了董卓的嚣张气焰。

  董卓虽说是个粗人,却也会使用怀柔政策。他一看孙坚确实难对付,便派出了李傕来游说孙坚,并且开出了很高的条件:第一,和亲;第二,许以高官厚禄;第三,不仅孙坚,连同他的儿子、弟弟都可以做刺史、郡守。面对董卓的“优厚”条件,孙坚冷笑一声,愤愤地说:“卓逆天无道,今不夷汝三族,县示四海,则吾死不瞑目,岂将与乃和亲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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