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并不孤独》
第59节

作者: 听松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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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议郎当了没多久,曹操就被免了职。这次是因为他的从妹夫,从妹夫就是叔伯妹夫也可能是表妹夫。他这位从妹夫强侯宋奇因宋皇后被废牵连被诛,曹操也被连坐免官。后来,因为他能明古学,朝廷急需这样的人才,便再次征他为议郎。
  重做议郎的曹操,牢记自己的职责,多次上书,针砭时弊。
  当时最大的问题是宦官专权。从前大将军窦武、太傅陈蕃曾谋诛阉官,除奸不成反为所害。曹操为议郎,便上书直言陈、武等人正直忠贞而被陷害,以致奸邪盈朝,善人壅塞,其言甚切。他一方面要求灵帝给窦武、陈蕃平反,一方面提醒灵帝抑制宦官的权力,任用贤能,修明政治,可惜灵帝不听。
  汉灵帝也并非毫无作为。因为曹操及群臣的上书,灵帝也意识到了吏治存在很大问题,他终于决定整饬一下了。
  光和五年春,灵帝下了一道诏令:诏公卿以谣言举刺史、二千石为民蠹害者,皆免罢之。可是太尉许彧、司空张济承望内官,受取贿赂,其宦者子弟、宾客,虽贪污秽浊,皆不敢问。于是“强者为怨,不见举奏,弱者守道,多被陷毁”。看到这种状况,曹操痛心疾首。
  这一年天灾严重,疫病流行,灵帝因此博问群下为政得失。曹操抓住这个机会再次上书,说明天灾来自人事,当朝三公徒具虚名,不尽职责,处处掩护私党,以致于不守法的鹰犬之辈放纵横行,有德行的贤明之士反而被囚禁在牢中,社会混乱的情形,比天灾更为严重。

  这次灵帝终于醒悟了。他龙颜大怒,把曹操的上书直接掷于三公面前,并严厉地责备了他们。
  这就是汉灵帝!
  俗话说得好,“见过愚蠢的,没见过这么愚蠢的!”这个汉灵帝太愚蠢了!他简直就是个政治盲!
  他是靠“责备”治国的。前文讲皇甫嵩弹劾董卓时,他是责备;王允弹劾张让时,他也是责备;曹操弹劾三公,他还是责备……他以为他一责备这些人就会痛改前非,他以为他一责备,种种不良现象就会就此中止。
  多么天真的皇帝啊!他天真得都有点“可爱”!可惜只是那些奸臣们感觉他“可爱”!他们在一边“偷着乐”,而清正忠直的大臣们却只能叫苦不迭!

  结果可想而知,尸位素餐的许彧、张济并没受到制裁,倒是正直的司徒陈耽被免了职。
  此后朝政更加混乱,曹操知道再上书也无济于事,便不再献言。
  朝政的腐败终于招致了恶果,公元184年,爆发了声势浩大的黄巾大起义。
  曹操被拜为骑都尉,率兵五千,协助皇甫嵩、朱俊镇压颍川的黄巾起义军。这是曹操第一次展示自己的军事才能。当时皇甫嵩顺风纵火,火烧敌营。曹操远远见到火起,急忙率军驰援,三家合兵一处,大败黄巾军,斩首数万级。
  因军功,曹操迁为济南相。济南下辖十几个县,地方长吏都依附权贵,贪赃枉法,民怨沸腾,历任国相都拿他们没办法。可是听说曹操要来,“咸皆举免,小大震怖,奸宄遁逃,窜入他郡”。曹操到任之后,很快便“政教大行,一郡清平”。当时济南还有一个不好的风气,为城阳景王刘章立祠祭祀,蔚然成风。多年来已建成祠堂六百多座。这种祭祀极尽奢侈,百姓多不堪其负,穷困潦倒。曹操调查了解之后,果断下令摧毁祠堂,严禁祭祀。“遂除奸邪鬼神之事,世之淫祀由此遂绝”。

  这就是“能臣”的曹操,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所到之处,政治肃然,百姓安定,即使历代名臣不过如此。
  然而这是乱世,不是治世,百姓极需要曹操这样的能臣,但朝廷那些权臣却容不得曹操这样的能臣。《魏书》曰:“於是权臣专朝,贵戚横恣。太祖不能违道取容。数数干忤,恐为家祸,遂乞留宿卫。”
  严酷的政治现实,使曹操产生了很大的变化。当朝廷征他为东郡太守的时候,他选择了称病回乡、暂时归隐。他需要冷静一下,重新思考自己的人生方向。
  归隐的曹操在谯县城外建了一所小房子,自己住在里面,春夏读书,秋冬弋猎,自娱自乐。就是在一个时期,他重读了各家书传、诸家兵法。然后自己抄集诸家兵法精华,名之曰《接要》,又为孙武十三篇做了注。此时的曹操,已经成长为一个杰出的政治家、军事家。他的志向已不再是做一个能臣,而是要做一个拯救天下的英雄。
  汉灵帝的昏庸无道,也激起了地方豪杰的愤怒。很多人在心里想:“只有废掉他,天下才有宁日”。显然,这是一个单纯而朴素的想法,却真有人付诸行动。(待续)

  日期:2010-12-19 08:5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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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冀州刺史王芬、南阳许攸、沛国周旌等人已经为此制定了周密的计划。他们想废掉灵帝,改立合肥侯。这几个人是曹操的朋友,他们知道曹操在家乡隐居,便来邀请他加盟。曹操并不愚忠,但他知道此举万不可行,于是便规劝他们停止行动。
  《魏书》载曹操拒芬辞曰:“夫废立之事,天下之至不祥也。古人有权成败、计轻重而行之者,伊尹、霍光是也。伊尹怀至忠之诚,据宰臣之势,处官司之上,故进退废置,计从事立。及至霍光受讬国之任,藉宗臣之位,内因太后秉政之重,外有群卿同欲之势,昌邑即位日浅,未有贵宠,朝乏谠臣,议出密近,故计行如转圜,事成如摧朽。今诸君徒见曩者之易,未睹当今之难。诸君自度,结众连党,何若七国?合肥之贵,孰若吴、楚?而造作非常,欲望必克,不亦危乎!”

  可是王芬等人铁了心要做这件事,因为他们有个机会。汉灵帝正巡视天下,他们想乘灵帝北巡河间旧宅之时,突然发难,囚禁并废之。可是正当灵帝向着河间而来的时候,北方突然红光满天。太史上言“当有阴谋,不宜北行”,灵帝就停止北进,改道回京。接着便征王芬入朝,王芬知道其罪难逃,自杀。
  中平五年的八月,汉灵帝置西园八校尉。此时他又想起了曹操,征他入京任典军校尉。
  这次曹操没再推辞,即刻入京就职。
  汉灵帝置西园八校尉,其目的有二:一为保障京城的安全;二为分大将军何进的兵权。基于此种考虑,灵帝任小黄门蹇硕为上军校尉,虎贲中郎将袁绍为中军校尉,屯骑校尉鲍鸿为下军校尉,议郎曹操为典军校尉,赵融为助军左校尉,冯芳为助军右校尉,谏议大夫夏牟为左校尉,淳于琼为右校尉;其余七校尉皆统于蹇硕。而蹇硕则直接受命于灵帝。

  这是一支皇家禁卫军,是皇帝直接领导的军队。八校尉都不是一般人物,都是灵帝亲自挑选的干将。灵帝能看中曹操且委以重任,说明他还有一定水平。
  八校尉建军以后,汉灵帝刘宏举行过一次盛大的阅兵式。
  据《资治通鉴》所记:“望气者以为京师当有大兵,两宫流血。帝欲厌之,乃大发四方兵,讲武于平乐观下,起大坛,上建十二重华盖,高十丈;坛东北为小坛,复建九重华盖,高九丈。列步骑数万人,结营为阵。帝亲出临军,驻大华盖下,大将军进(何进)驻小华盖下。帝躬甲、介马,称‘无上将军’,行阵三匝而还,以兵授进。”

  可以想见,当时的场面是何等宏大,何等威武。
  看着这宏大的场面,汉灵帝也颇为自得,便问旁边的讨虏校尉盖勋:“吾讲武如是,何如?”盖勋回答:“臣闻先王曜德不观兵。今寇在远而设近阵,不足以昭果毅,只黩武耳!”帝曰:“善!恨见君晚,群臣初无是言也。”
  之后,盖勋对袁绍说:“上甚聪明,但蔽于左右耳。”
  盖勋的话有些道理。除了穷奢极欲荒淫无度喜欢做点小买卖之外,汉灵帝本身不能算一个很糟糕的人。面对盖勋的逆耳忠言,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生出相见恨晚之感,可见他头脑还算比较清醒。
  灵帝对盖勋的信任让蹇硕有些害怕。于是他推举盖勋做了京兆尹,把他调出了京城。
  接下来是蹇硕与何进的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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