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焦虑感大致可以通过思维做到一点,比如,股市涨落就让他涨落呗,没有那些股票的时候我也活的好好的,大米的价格,房价、腰围爱长就长,天地万物都是这么变来变去,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孩子缺锌缺钙不缺心眼就行,都是广告商为了赚钱搞出来的。
其实,对我们无比珍贵的内心世界来说,物质世界中的一切都不值得我们为之焦虑。
当然,这是说说而已,真做到,我也是做不到,但是,我有一次特殊的经历和体验,足以让我狠狠地放下自己的焦虑感,写了这么多字,就为了讲下面这个公案。就是这个公案让我对人生有了新的认识。
出家前,我的儿子被送到一个居士在深山里办的私塾,我天真地以为他就会在那里度过他的童年,然后长大,可是他妈妈不忍心孩子吃太多的苦,就把他接到寺院附近的一座私塾里读书,两周放一次假,放假了就跑到寺院里到处找我,找别的法师,在寺院里玩。
我听到很多微词,为此,一度有焦虑感,尽管,表面上我觉得这没什么,但毕竟,出家人,似乎这样不妥。
于是,我起了把孩子送到外地去的念头,免得别人说闲话,而且还联系了,不巧的是,没联系上。这时候,想起了我的师父,还是问问师父的意见吧。
师父正好就走到值班室门口,而我恰好就在值班,赶紧追出去问。
我问,师父啊,我儿子没事就在寺院里转来转去……
没等我说完,师父就四下张望,问,在哪里,他在哪里?
我说,他此时没在转,但是他经常会来转。
师父说,让他转,就让他转,让他在这里转来转去。
我说,那……是不是,不合适,我们出家人……
师父扭头看我一眼,认真地对我说,不要执着。
你能想象那一刻执着和焦虑被彻底打碎的人生体验吗?您能理解当时自己内心似被猛然打通的那种感受吗?
文力有限,只能说,没有什么不可以放下的。放不下,都是自找苦吃。焦虑,也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只能放下,别无他法。放下之后,真想成办一件事情,所向披靡。
日期:2010-08-14 21:07:51
沙弥日志31
有一个师兄很厉害,他告诉我,平时一定要少说话,不然的话会伤气。我非常信任他,尽量地按照他的指导,少说话,乃至没有重要的事情就不说话。
在道场里,这个比较容易做到,但是,把话说好,就不太容易了,需要一定的练习,说起来,在家人可能不太理解,都这么大的人,说话还得从头学。不过,真的是这样。
多年前,我陪同一位老领导参加一个比较正式的会议,老领导为人很好,很受大家尊重,但就是说话把不住,在单位里,常常一说就是一上午或者一下午,或者说到半夜,很多员工都习惯了,报着拿一份薪水,听一份唠叨的态度,也相安无事。
这次参加的会议是联合国的一个援助中国中小企业的培训项目,到会的有全国各地一百多位企业负责人。那天主讲的是一个日本人,他可能觉得需要调节一下讲座的气氛,就让大家也发言谈谈感想。
大家都不愿意说话,日本人正觉得有点尴尬,我的老领导站起来,接过话筒,日本人很感激。但是,日本人很快就发现,他的麻烦来了,老领导这一讲话就收不住了,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那种场合下,彼此的身份又让人不好生硬地打断他的讲话,而且,我的老领导讲话有个很厉害的特性,在别人忍耐不住,要打断的时候,他会说,我再说最后一句。
这时候,人家就会想,反正就最后一句了。
他的最后一句一般是这样,这最后一句就是,真诚地欢迎大家去我们公司做客。于是大家鼓掌,掌声落了以后,他接着说,如果要去我们公司,就要乘坐交通工具,现在的交通工具跟我们那个时代不一样了……
于是,他又从交通工具的历史变革开始了他的亢长的没有终结的讲话。
那天,他足足讲了有三十分钟,很多人都溜了出去,我和另外一个同事也溜了出去,生怕别人发现我们是一起的。
最后一幕,我从门外看到这样的情景,令我终生难忘,那个日本人虽然听不懂中文,但是大致的意思明白了,当我的老领导又故伎重演,说,我再说最后一句的时候,那个女翻译伸手就去夺话筒,我的老领导就闪开,日本人上前就捉住话筒,一个人毕竟抢不过两个人,但是,我的老领导力气很大,两个人硬是拽不过一个人,三个人在那里使劲的角力。
最后,那个女翻译竟然抬起脚蹬在我的领导的肚子上,连蹬带踹地将话筒生生地夺了下来。
夺下来,也没什么用了,因为那场讲座总共才一个小时。令与会人员哄堂大笑。回想起来,我的老领导说的话的内容也没有什么不妥的,部分内容都很不错,见解也不错,经验也很值得学习,只是时间、场合都不对,就整个讲话来看,他的内心是混乱的,讲话也是混乱的。
您在读这个小段子的时候,可能会想,这是真的吗。我可以向您保证,为了让熟悉我过去的生活的人无法对号入座而对当事人的生活产生影响而作了一些词句上的调整,整个过程没有夸张。真实表述。您尽可以相信。
如果我们仔细想一想,生活中大多数老人如果没有一定的修行、学习、训练,大多会变得如此,我们如果没有训练,老了也会这样,语言啰嗦,没有逻辑,事情表达不清楚。
肉体凡夫,老了,自然就是这个样子。
我父亲因为念佛的缘故,晚年头脑一直很清醒,语言也很干净、简洁,从不啰嗦,从不会把一句话颠三倒四没完没了地讲。
我母亲就不行,思维混乱,语言混乱,喜怒无常,一会很有逻辑,一会儿全都乱了,不知道她老人家想说什么,讲话毫无章法。
也并非老年人这样,很多中年人也会如此,比如一些长期酗酒的人,长期从事封闭的、机械劳作的人,不要以为我讲的我的老领导的故事就觉得他离我们很遥远,其实,如果不是学佛的话,我在老年之后,一定跟他差不多。
后来,我观察过,一些老居士就没有这些情况,他们在晚年的时候往往思维清晰,语言简洁,说话利索。
以前,我在公司讲话的时候,一讲也收不住,而且不知道时间,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尤其是讲兴奋了之后,从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从没有想过别人爱不爱听。
再不爱听,出于职务的原因,人家也就忍了。
这个反省,是进了佛门之后才真正意识到的,这样一个可憎的恶习,为什么在世间没有察觉到呢,我想是因为从来讲话都是跟下级讲,下级的容忍使得自己依然看不到自己的习气,误以为自己还不错;上级跟自己讲话,讲得再啰嗦,自己也得忍着,再加上一点谄媚和溜须,上级也就被蒙蔽了,以此类推。俗世的事,大多如此。
所谓言多必失,讲多了漏洞就多,因为大多数人都学识有限,讲来讲去就那些话。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听多了,再好听的话,再真知灼见,都会烦。
极少有人讲很多话都不重复的。
而且,话讲多了,再好的忆持力也不可能记下那么多,又没有智慧,往往就有前后矛盾的时候,就容易被人讥嫌。
有一次,跟一个师兄因故而谈心,谈了一个多小时,最后,他讲,你说的话,我有一半听进去了。
这话很让我惭愧,也很让我警觉,说明,至少我说的话一半是废话。
还有一次,陪一个师兄去医院看病,我的观点是出家人对待疾病主要靠内心的建设,而不能总是想医院拍个片子,开点药,跟医生谈谈什么的。于是,就跟师兄大谈特谈我的观点,去一路,谈一路,回来一路,谈一路。
谈的师兄很烦恼。
现在想起来真的是后悔,即便我的观点是对的,这么跟人家讲,肯定是让人家起烦恼,损恼人家。况且,我的观点也不见得就靠谱,什么都是因人而异,万一耽误了人家的病情,那岂不是大麻烦。
这个时候,最好的态度就应该好好陪人家拍片子,看病,开药。自以为是地讲的那些话全都是废话,全都是造不好的业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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