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地流风——还原湮灭在历史中的邯郸影像》
第39节作者:
酒量犹豪人渐枯 日期:2011-03-03 10:04:24
《英雄自古多失路》
“这世界需要有人被歌颂,我们寻了一个又一个英雄,看谁在最后成功。”这是电影《英雄》主题曲,咿咿呀呀的王菲唱的。
那是迎合世俗的肤浅导演,让一个根本不理解英雄二字含义的柔媚歌手,唱给一堆失却英雄并被英雄主义远离而更为无知的观众的。
他们对英雄的定义,只是“看谁在最后成功”。他们对英雄的出现,只是因为“这世界需要有人被歌颂”。
错了。
英雄从不以成败而论,如项羽之于刘邦。他是一种价值认可,是精神与能量交汇后凝聚的人格姿态。
英雄也从不以被他人歌颂或漠视而定,他不在群众视线构织的坐标里,他只呼吸在面向千古的精神吐纳中,他只凌厉在属于他的历史天空翱翔,俯冲。
至于庸众叽叽喳喳的评判,或交头接耳的私语,他从来不接受这种音频。
因为,他是英雄。
赵武灵王之后逐渐式微,最后日呈潦倒颓败显状的赵国,何以在这时一下子涌现了三位叱吒风云的英雄?
这永远是个谜。
他们既生活在一个时代,又彼此衔接有致,交替走上前台,挺起肌肉隆达、胸储雄韬的臂膀,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赵国。
从而使本已弱不禁风的赵国,成为秦吞并天下道路上最大的劲敌。
一
英雄总在风雨如晦中闪现。
也许正所谓,江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不把他们安置在这样波谲浪诡、天昏地暗的窘困之境,何以凸现英雄挽狂澜、解倒悬的本领与价值?
先说他吧。对,就从赵奢开始。
赵奢的出现源于即将来临的一场大战。
渑池之会后,秦赵之间正面交锋暂停,度过了一段短暂的蜜月期。公元前278年,秦陷楚都郢,楚国已无力对抗秦国;公元前275到274年,秦攻魏直到国都大梁,迫使魏国割地求和,又取魏蔡、中阳等城,魏已经焦头烂额。此时,阻拦秦国扩张的最大障碍就是赵国。于是,秦国战车再次将矛头对准赵国。
公元前270年,秦军伐赵。他们越过韩国的上党,一路东进,进而围攻赵国西陲重要战略关隘阏与(今山西和顺县)。
阏与失守,秦兵即推开了赵国的西大门,从而可以长驱直入,进逼邯郸。
赵惠文王急忙召来廉颇商议,问阏与“可救不?”
廉颇回答:道远险狭,难救。
又召来乐乘。乐乘的观点与廉颇一样,道远,不容易救援。
失望的赵惠文王最后召来赵奢。赵奢说:阏与确实道远险狭,但不独对我们,对敌人也一样。这就好像两只老鼠在洞里相斗,谁勇敢谁就能取胜。
就这样简单。赵奢为将,率兵救之。
放着战功累累的名将廉颇不用,而让一个为国聚财的文官赵奢出征,有道理吗?
道理很硬,因为赵惠文王知道赵奢有多“勇敢”。
赵奢并非职业军人出身,而是国家税务干部——赵之田部吏。在赵奢早期为国聚财的税务干部生涯里,他干过一件牛得不得了的事。
有次,他收税收到了平原君赵胜那里,赵胜的家宰可能感觉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坚决拒绝出租。结果,赵奢以法治税,立刻杀了为平原君管理租税的九个家人。
平原君焉能不怒?
他准备杀赵奢以泄愤。死到临头的赵奢不仅不紧张,反而坐而论道,不紧不慢地为平原君普法:“君于赵为贵公子,今纵君家而不奉公则法削,法削则国弱,国弱则诸侯加兵,诸侯加兵是无赵也,君安得有此富乎?以君之贵,奉公如法则上下平,上下平则国强,国强则赵固,而君为贵戚,岂轻于天下邪?”
道理要讲给讲道理的人听。非常幸运,平原君很懂道理,所以赵胜听完后幡然醒悟,认为这是贤能之人。立即推荐给赵惠文王。赵王用赵奢来治国赋,国赋大平,民富而府库实。
这个佳话让当事者双方都名垂千古。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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