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三国之北齐》
第19节

作者: 东林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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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节讲到:高欢几经周折终于被任命为晋州刺史,刺史在北魏时是地方上独揽军政大权的行政长官。在此之前,他虽然已经是个从五品的官,但可能依然是家徒四壁一贫如洗。据《北齐书•高洋传》记载当时高欢的二儿子高洋已经出世,一次娄昭君和高欢的族人正在面面相觑,为今后的生活而担忧,这时尚不会说话的小高洋却清晰地说出“得活”两个字,可见当时高家并不富裕。

  高欢当上刺史后,便开始大行贪污受贿之道聚敛钱财。难道是他穷怕了?还是他经历了诸多风雨后,终于认识到钱财的重要?都不是,否则他也就不是高欢了。他要钱有更重要的目的——行贿!高欢通过旧友刘贵对尔朱荣手下的重要人物行贿,使这些人都很满意,这为他后来的崛起埋下了伏笔。俗话说:女人学坏就有钱;男人有钱就学坏,高欢也不例外,作为成功人士的他自然也不会只满足于仅仅拥有娄昭君一人。他开始娶妾,王氏和穆氏应该就是在这个时候娶进门的,她们分别为高欢生下了三子高浚和四子高淹。但小高浚的出世并未给高欢带来快乐,因为他娶王氏后,当月王氏即怀上高浚,由于怀疑自己戴了绿帽子,所以高欢并不很爱这个儿子,但高浚自幼聪明伶俐,凭此最终还是博得了父亲的宠爱。

  此时高欢的一班兄弟中,孙腾、蔡俊、刘贵都已经报到,尤其是孙腾因为他熟悉官僚体系的利弊,基本上成为了高欢的组织部长,儿时的玩伴韩轨也投到了他的麾下,这样以高欢为中心的势力集团初步形成。经过河阴之变后,高欢就已经产生了铲除尔朱氏的念头,只是时机未到,此时他才真正开始为最终摆脱尔朱氏暗自培植力量。
  转年(公元530年),尔朱荣想派贺拔岳率兵平定万俟丑奴,而贺拔岳确实老谋深算,他对自己的哥哥贺拔胜说:“丑奴,勍(音情,强劲的意思)敌也,今攻之不胜固有罪,胜之谗嫉将生。”(1《资治通鉴•卷154》)贺拔胜很以为然,问他该怎么办?贺拔岳说:“愿得尔朱氏一人为帅,而佐之。”贺拔胜将这些话告诉了尔朱荣,尔朱荣闻听后,十分高兴,派侄子尔朱天光为帅,贺拔岳、侯莫陈悦为辅,他们一举平定了盘踞关陇一带的万俟丑奴。这样尔朱荣终于结束了自六镇起义后造成的军阀割据的局面,基本统一了北方。面对如此的大好形势,年轻的皇帝元子攸似乎并不高兴,这又是为什么呢?

  日期:2011-02-17 14:45:19
  当万俟丑奴被平定的噩耗,不对,应该是喜讯传来的时候,元子攸是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的。他对临淮王元彧说:当今天下已经没有反贼了吗?元彧察言观色回答说:只怕没贼后更让皇帝操心。皇帝怕别人责怪,马上岔开话题解释说:是啊!破贼之后,如何安抚人心才是最为操心的。
  孝庄帝虽然是个傀儡皇帝,却偏偏是个“有为青年”,他“性勤政事,朝夕不倦,数亲览辞讼,理冤狱”(2《资治通鉴•卷154》)。尔朱荣在晋阳遥控朝政,为此在皇帝身边安插了许多眼线,元子攸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向他禀告,当他听到皇帝如此励精图治的时候很不高兴。尔朱荣并未放弃称帝的野心,他篡位只是迟早的事情,这怎么能不让元子攸担心呢?皇帝只能寄希望于盗贼四起,消耗尔朱荣的实力,古今中外有如此愿望的皇帝恐怕是仅此一家了。

  但在军事上尔朱荣却节节胜利,他平定的地方,名义上是回到北魏的怀抱,实际上却是划入到尔朱氏的势力范围,例如万俟丑奴被平定后,尔朱天光便成了关陇一带的最高军政长官。不仅如此,尔朱荣还强行决定一些官员的任免。一次孝庄帝与中央组织部长(吏部尚书)李神俊商议,想整顿中央选举委员会的官员,尔朱荣趁机想安插一位曲阳县(治河北省晋州市)的县令进选举委员会。但是名单报到吏部之后,李神俊以县令的级别太低为由,没有批准。尔朱荣见自己推荐的人落选,冲冲大怒直接派那个县令前往洛阳到选部夺职。身为组织部长的李神俊,被尔朱荣的横行霸道吓得不轻,马上引咎辞职。尔朱荣立刻让尚书左仆射尔朱世隆接管了吏部,将人事任免权揽入怀中。

  接着他又要求在黄河以南的各个郡县安插亲信,黄河以南的郡县可是元子攸最后的老本,皇帝断然拒绝了这个请求。元天穆为此亲自上殿责备皇帝说:天柱(尔朱荣)为国立有大功,他就是想将天下的百官全部替换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何况今天只是换几个州官!元子攸也毫不退让反唇相讥说:如果尔朱荣要想替换天子,我也可以换,如果他还有臣子之心,就不该有替换百官之心。尔朱荣听说后,勃然大怒恨恨道:天子忘记了自己是谁立的,今天居然敢不听我的话

  日期:2011-02-18 20:27:48
  此时尔朱荣正频繁地进行他最爱好的运动——打猎!正值盛夏,陪他打猎可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辛苦还不要紧,搞不好还要赔上性命,有时甚至还会赔上几个兄弟的性命。一次尔朱荣送客人,看见两头鹿,给了侄子尔朱兆两支箭,命令他将它们射死作为晚饭,说完就点起篝火等着,一会儿尔朱兆归来,但只猎到一头,尔朱荣竟然命人打了他五十大板。对亲信子侄尚且如此,普通士兵尔朱荣就更不会手下留情了。无论寒暑围猎时他都会命令士兵一起前进,遇到危险绝不能闪避。一次一名士卒看到老虎,掉头就跑,尔朱荣大怒道:你怕死吗?说完就杀了他。如果有一头鹿逃掉,那就更糟糕了,因为尔朱荣会连做杀掉数人的。一次一只老虎被围困在山谷中,他命令十几个士卒上前赤手空拳去捉活的,而且不能使它受伤。尔朱荣竟然要求他的手下个个超过传说中的武松,施耐庵虽然将武松打虎写得活灵活现,但要活捉老虎,恐怕连施老先生这样的才子都不敢想象。当老虎被生擒活捉后,尔朱荣大喜,但为博得他这一乐,却有数个士兵为此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元天穆也觉得这种娱乐方式实在过于残酷,便规劝尔朱荣说:当今大王功勋卓著,四方平定,就应该休养生息,至于狩猎可以选择在适当的时候,何必冒着酷暑进行,伤了和气呢?尔朱荣这才和盘托出了自己的计划:铲除胡太后、拥立皇帝、剿灭葛荣都是臣子应该做的,如今没能够一统天下,又谈得上什么功劳呢?现在我听说朝廷里的官员过于放纵,今年秋天我们在嵩山进行围猎,让那些贪官污吏去与猛虎搏斗(原来他捉老虎是为了再进行一次更为血腥的河阴之变)。然后再南出鲁阳(今河南鲁山县),攻取荆襄,掳走人口填补六镇,回军的时候顺便扫平盘踞在汾州(今山西汾阳县)的稽胡人(匈奴别部)刘蠡升。明年出兵江淮,南梁的皇帝萧衍如果投降,就让他当个万户侯,否则就派几千精骑将他绑来。然后咱俩再奉天子游巡四方,这才能说是功勋。今天如果不频繁打猎,士兵就会懈怠,将来怎么能够再用呢?原来尔朱荣竟然是寓教于乐的鼻祖!只是这种娱乐方式的残酷程度甚至超过了现代的应试教育。

  日期:2011-02-19 20: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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