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读『论语』》
第10节

作者: 滹沱隐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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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3樊迟问仁。子曰:“爱人。”问知(智)。子曰:“知人。”樊迟未达。子曰:“举直错诸枉,能使枉者直。”樊迟退,见子夏曰:“乡(向)也,吾见于夫子而问知(智),子曰‘举直错诸枉,能使枉者直’。何谓也?”子夏曰;“富哉言乎!舜有天下,选于众,举皋陶(gāo yáo),不仁者远矣。汤有天下,选于众,举伊尹,不仁者远矣。” (12/22)

  樊迟问什么是仁。孔子说:“爱护别人。”又问什么是智。孔子说:“了解别人。”樊迟没搞明白。孔子说:“推举、选拔、重用正直的人,把走邪门歪道的人放在一边,就能使后者也变得正直。”樊迟从孔子的房子走出来,见了子夏说:“刚才我见到老师问什么是智,老师说:‘推举、选拔、重用正直的人,把走邪门歪道的人放在一边’。这说得是什么意思?”子夏说:“此话富有深刻含义啊!古时候舜得到了天下,在众人中选拔人才,推举出一个皋陶氏,不仁的人就被疏远了。商汤得到天下后,也在众人中选拔人才,推举出一个伊尹,不仁的人就被疏远了。”

  讲的是一个执政者如何做到仁与智的问题。人即爱人,是前几章讲到的仁政思想的具体体现,也可以说是施行仁政的主要内容。智就是知人,把品质优秀能施行仁政的人选拔上来。这是一个完整的思想体系。子夏理解基本正确,所举的两个例子也比较贴切。
  皋陶氏相传是虞舜执政时期担任士师的大臣,分管刑罚。伊尹是商汤执政时期的宰相。
  “知”即”智”,是一个通假字。《论语》中所有的”智”都用”知”,说明当时还没有”智”这个字,但是已经有了“智”的意义。在《论语》中,孔子经常把仁和智关联起来讲。
  樊迟详注见1/19
  子夏详注见10/1、34

  日期:2012-05-29 10:23:42
  2/14樊迟问仁。子曰:“居处恭,执事敬,与人忠。虽之夷狄,不可弃也。”(13/19)
  樊迟又问关于仁的问题。孔子说:“平时规规矩矩,办公事严肃认真,与人相处忠实厚道。这些品质,就是到了边远的夷狄之地,也是不可以放弃的。”
  这里讲的仁侧重于处人,待人之品行,主要还是对待民众。等于细解了仁的“爱人”之特质。
  夷狄是当时对开发较晚的边远地区的称呼,夷是指东方边远地区,实际相当与现在的山东东南部、江苏东部一带;狄是指北方边远地区,实际相当于现在的河北、山西北部和内蒙东南部。
  樊迟详注见1/19

  2/15樊迟问知(智)。子曰:“务民之义,敬鬼神而远之,可谓知(智)矣。”问仁,曰:“仁者先难而后获,可谓仁矣。” (6/22)
  樊迟问什么是智,孔子说:“务必使民众趋向正义;对于鬼神,既要敬它,又要远离它。可以称得上是明智了。”又问什么是仁,孔子说;“有仁德的人要先付出劳动克服困难而后获益,这就称得上是仁了。”
  “先难而后获”相对应的应该是“不劳而获”,这是从又一个角度解释仁。
  本章举出智的高超表现:根据不同对象采取不同用态度。对民要讲义,对鬼神要讲点策略,应付场面而已。
  以上三章樊迟问仁、智,孔子的回答都近乎是为他准备从政的思想教育。
  樊迟详注见1/19

  日期:2012-05-29 10:24:35
  2/16子曰:“知(智)及之,仁不能守之,虽得之,必失之。知(智)及之,仁能守之,不庄以莅之,则民不敬。知(智)及之,仁能守之,庄以莅之,动之不以礼,未善也。”
  (15/33)
  孔子说;“靠着聪明才智懂得了治民之道,但由于本人的仁德不够,虽然得到了,必然还要失去。靠着聪明才智懂得了治民之道,本人仁德也够,面对民众时态度不够端正,还是得不到民众的拥护。靠着聪明才智得懂得了治民之道,仁德也够,对民众态度也端正,但行动又不符合礼规,还是不完善的。”
  全靣论述了一个士人达到成功的要点和步骤,其中仁德是前提条和基础,聪明才智是必要条件;作为一个执政者,在德才之外还得加两个环节,一个是面对民众的态度,一个是按礼的规矩行事。这就把一个执政者保持仁道的各类条件都讲到了。

  日期:2012-05-29 10:25:06
  2/17司马牛问仁。子曰:“仁者,其言也訒(rèn) 。”曰:“其言也訒,斯谓之仁已乎?”子曰:“为之难,言之得无訒乎?” (12/3)
  司马牛问仁的问题。孔子说:“有仁德的人,说话就慎重。”又问:“说话慎重,就可称之谓仁了吗?”孔子说:“做事很难,说话表态能不慎重吗?”
  孔子对司马牛讲仁德只强调了一点:说话问题,这是有其针对性的。《史记》是这样写的:“牛多言而躁。问仁于孔子……”首先交代了司马牛这个人话多,性格还急躁,因此说,孔子这样讲,完全是针对他这些缺点的。由此我们可以想到,孔子给弟子讲问题,针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侧重。为了加深印象,他又加了一句话,说明为什么说话要慎重——因为处事很难。

  孔子把司马牛的一个缺点提到仁的高度来认识,说明仁是做人的道理,不是高深理论,不是大道理。
  司马牛详注见/
  日期:2012-05-29 22:00:40
  2/18冉有曰:“夫子为卫君乎?”子贡曰:“诺,吾将问之。”入,曰:“伯夷、叔齐何人也?”曰:“古之贤人也。”曰:“怨乎?”曰:“求仁而得仁,又何怨?”出,曰:“夫子不为也。” (7/15)
  冉有问子贡:“老师会支持卫君吗?”子贡说:“好吧,我这去问问他。”于是子贡进了老师的房间,问道:“伯夷、叔齐是什么样的人呢?”孔子说:“是古代的贤人呀。”问:“他们怨悔吗?”答:“他们追求仁,得到了仁,又有什么怨悔的呢?”子贡出来对冉有说:“老师不会支持卫君的。”

  本章的主题是讲仁的,对话好象有点绕弯子。理解其主题需要先把几个历史典故搞清楚。卫君,就是卫国当时的国君卫出公蒯辄,他的爷爷卫灵公死后,本来应由他的父亲蒯聩接位当国君,当时蒯聩逃亡在晋国,他就排斥他的父亲回国接位,自己当了国君。伯夷、叔齐弟兄俩是商朝末年一个小诸侯国孤竹国的两个王子,父亲死时,遗命弟弟叔齐接位,叔齐让哥哥伯夷接,他俩互让王位,谁也不接王位,以至双双出逃跑到当时属于西周境界躲藏起来,后来他们又反对西周攻打商纣王,周朝统一后他们发誓“不食周粟”而饿死在首阳山上。孔子认为,伯夷、叔齐是仁人志士,言外之意,相比之下,卫君蒯辄的行为是不仁的。在这里,维护传统的君臣、父子关系,互相礼让,不争不枪则为仁。同时指明,仁者是无怨的。

  冉有和子贡讨论的本来是孔子会不会支持卫出公的,子贡去问老师时没有直接问这件事,却绕着弯子问了一个历史的典故,通过孔子对这个典故的评价和态度反证他对当前事件和人物的评价和态度。这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当时孔子他们正在卫国,是卫灵公在的时候招到卫国的,后来又离开卫国,几进几出。当时实际上面临着是在卫国谋职呢,还是离开的问题。当然也有回避议论卫国当政的礼节性考虑。

  冉有详注见1/13、14、16、36
  子贡详注见10/1、6、14、17——20
  日期:2012-05-29 22:02:40
  2/19子张问曰:“令尹子文三仕为令尹,无喜色;三已之,无愠(yùn)色。旧令尹之政,必以告新令尹。何如?”子曰:“忠矣。”曰:“仁矣乎?”曰:“未知。焉得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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