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读『论语』》
第11节

作者: 滹沱隐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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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子弑其君,陈文子有马十乘(shèng),弃而违之,至于他邦,则曰:‘犹吾大夫崔子也。’违之。之一邦,则又曰:‘犹吾大夫崔子也。’违之。何如?”子曰:“清矣。”曰:“仁矣乎?”曰;“未知。焉得仁?” (5/19)
  子张问孔子:“令尹子文几次担任楚国的宰相,没有喜形于色;几次被停职,也没有表现出懊恼和怨恨,而总是把自己旧的政务公事告诉交代给新接任的宰相。这个表现怎么样呢?”孔子说:“这是忠于职守。”问:“够得上是仁吗?”孔子说:“不知道。这怎么够得上仁呢?”

  “崔杼杀了他的国君齐庄公,当时陈文子有四十匹马,宁可舍弃不要,跑到了另一个国家,说‘这里的执政者也是一个我们的大夫崔子啊。’就又离开了。又到了一个国家。说:‘这里也是一个崔子。’再一次离开。这个表现怎么样呢?”孔子说:“真是清白呀。”问:“够得上仁吗?”孔子说:“不知道。这怎么够得上是仁呢?”
  又通过两个历史人物说明孔子的仁的观念的。
  令尹子文是楚国楚成王时期的令尹(宰相),姓斗,名谷于菟,当了近三十年令尹,几上几下,是历史上反映较好的一位令尹,最大特点是不计较个人得失,在位时守职尽责,退位后也无怨言。
  陈文子和崔子(即崔杼)都是齐庄公时期齐国的大夫,崔杼杀了齐庄公,陈文子(名须无)为了和崔杼划清界限表示清白,舍弃家产,跑到国外,二年以后齐景公接位后才回到齐国。
  孔子给予这两个人的评价一个是忠,一个是清,都够不着仁的程度。细读原文,可体味到孔子评价的准确。《论语》中孔子否定过许多对仁的评估,每否定一次,使我们对他的仁的思想加深一次认识。

  子张详注见10/34
  日期:2012-05-29 22:03:55
  2/20子曰:“知(智)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 (9/29)
  惑、忧、惧都指人的内心世界。仁者对世界充满了爱,他有什么忧愁?
  2/21子曰:“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 (3/3)
  孔子说:“一个人如果没有仁德,他怎么能够正确对待礼呢?一个人如果没有仁德,他怎么能够正确对待乐呢?”

  讲的是仁和礼、乐的关系。仁是人的心灵,蕴蓄在内,自己形成;礼、乐是人的举止,表现在外,器物形成。用现代语言表述,就是如果人的内心缺乏仁德,那礼、乐都是假的、空的。
  有学者解释这句话是针对当时社会上人们对待礼、乐搞形式主义、走过场的风气。
  2/22子曰:“不仁者不可以久处约,不可以长处乐。仁者安仁,知(智)者利仁。”
  (4/2)
  孔子说:“没有仁德的人不可能长时间地过穷困的生活,也不可能长时向享受生活的快乐。有仁德的人就能安于生活,有智慧的人就能把仁德利用起来,过平静而快乐的生活。
  讲仁与智的关系,从正反两方靣说明仁与智对于一个人的生活方式、精神状态所起的作用。又有仁德又有智慧的人就可以无论贫富而快乐地生活,反之则不然。我们完全可以从观察各类人中,或者从我们每个人自身的反观体验到孔子讲话的合理性。
  约,意为简,少,贫困。

  日期:2012-05-29 22:04:41
  2/23子曰:“里仁为美。择不处仁,焉得知(智)?” (4/1)
  孔子说:“居住在有仁德的地方那就是美好的,如果你不选择有仁德的地方居住,怎能算得上是明智的呢?”
  讲仁和智的关系,有智慧的人就善于选择好邻居。中国古代的人非常重视择邻而居,因为在农业社会中,居住往往是长久性的,甚至于是世世代代不变的,邻居好不好就显得非常重要。当然,这里讲的应该主要是士人,士人的流动性很大,选择性也大。
  2/24子曰:“我未见好(hào)仁者,恶(wù)不仁者。好(hào)仁者,无以尚之;恶
  (wù)不仁者,其为仁矣,不使不仁者加乎其身。有能一日用其力于仁矣乎?我未见力不足者。盖有之矣,我未之见也。” (4/6)
  孔子说:“我还没有见过一个真正追求仁而厌恶不仁的人。真正追求仁的人感觉仁已至高无上,无以复加了。真正厌恶不仁的人,他之为仁,就不会让不仁德的东西强加在自己身上。有能一天十二个时辰始终用心在仁德上的吗?我还没有见过力气不足的。就是有,我也没有见过。”
  孔子通过对现实的观察,得出如此悲观的结论。春秋末期,社会动荡,人心浮躁,人们的价值观和品德观处于混乱状态。孔子看到了问题的存在,但是没有从社会方面找出原因。

  尚是加的意思。
  日期:2012-05-29 22:05:41
  2/25 子曰:“人之过也,各于其党。观过,斯知仁矣。” (4/7)
  孔子说:“人的过错,各归其类。观察分析一个人的过错,就会知道什么是仁了。”
  有仁德的人也犯错误,没有仁德的人也犯错误,但性质不同。看你所犯错误的性质,就可以知道你是否有仁德。这应该是孔子的原意。孔子经常依据道德标准把人分成君子和小人,有仁德和没仁德,这就是他所谓的党。

  党,在此意为等类,类别。
  2/26或曰:“雍也仁而不佞(nìng)。”子曰:“焉用佞?御人以口给,屡憎于人。不知其仁,焉用佞?” (5/5)
  有人说:“冉雍这个人有仁德但不善言辩。”孔子说:“何必要能言善辩呢?,专用嘴快对付人,常常会引起别人的讨厌。我不知道冉雍是否达到仁德的标准,但哪里用得上能言善辩呢?”
  举例冉雍,论证了“仁”和“佞”的关系。孔子向来不主张“佞”。佞就是口才很好,能言善辩。孔子特别强调有仁德的人要少说话,他的理由是说话多了容易出错误,仩人抓住把柄。也许孔子还是从执政这个角度着想的——政治家是需要注意说话的分寸的。而中国的知识分子大都不善言辩,几千年来都受孔子的影响,恐怕也是事实。

  佞字在春秋时代的运用,有褒义的,当有才能、口才好解;也有贬义的,当奸巧谄谀解,《论语》这两种运用都有。本章中的佞从语义看是近乎褒义的。把仁和佞对立起来,这是孔子的主张:有仁德的人就不需要追求口才好。
  口给,用口供给,口才好,出口成章,应答如流。
  御,抵御、应对意。
  日期:2012-05-29 22:08:07
  2/27子曰:“知(智)者乐水,仁者乐山。知(智)者动,仁者静。知(智)者乐,仁者寿。” (6/23)

  孔子说:“有智慧的人喜欢水,有仁德的人喜欢山。有智慧的人喜欢动,有仁德的人喜欢安静。有智慧的人乐观,有仁德的人长寿。”
  孔子形象地刻画了有仁德的人和有智慧的人性格、爱好、对人生的影响,很有哲理,文字解释不如读者自己体会更深刻。
  2/28子曰;“仁远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 (7/30)
  孔子说:“仁德离我们远吗?我想实践到仁德,这个仁德就到了。”
  主要讲仁和实践的关系。仁是孔子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论语》论述的重要的主题之一,孔子一生讲了许多关于仁的话,也否定了许多人关于仁的错误理解和判断。那么究竟什么是仁?怎样才能做到仁,给我们的印象好象做到仁是很难的,仁离我们也是遥远的。孔子当时已经意识到这一问题了,他给的解决这一向题的答案就是你要实践,仁就到了,你总不实践,仁就很遥远。这符合孔子的行为准则。孔子是个实践主义者。实践论也是孔子思想的一个重要内容。

  人与实践的关系,我们可以概括为:标准高,起点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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