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读『论语』》
第19节

作者: 滹沱隐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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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夏问什么是孝。孔子说:“其实最难的是那个脸色。有了事为父母去做,有酒有好吃的让父母先吃,难道做到这些就够孝了吗?”
  不但是对孝道理论的研究,而且有深切的体验。 曾有做子女的这样诉苦:“我事情也给他们做了,好吃的先紧他们吃,可他们总感到不满意,我每天忙里忙外,累成这个样子,我还得老陪一副笑脸给他们……”他们忽略了,对待父母的脸色态度比给他吃喝更重要,也更难做得到。
  子夏是孔子的优秀的年青弟子,详注见10/1、35。
  日期:2012-06-01 19:24:22

  4/5子曰:“事父母几谏。见志不从,又敬不违,劳而不怨。” (4/18)
  孔子说“侍奉父母,要委婉地给他们提建议,发现他们不想听你的,你还得恭恭敬敬,不要违背他们的意愿。为父母操劳不能有怨言。”
  讲的也是一个规律性的问题:如何给父母提意见。人一代一代传下来,代沟现象是哪一代都会有的,儿女对父母总是有要“谏”的事情,听听孔子的说法吧。
  几是轻微的意思。
  劳,有的解成反复再谏,不烦其劳。

  日期:2012-06-01 19:24:43
  4/6子曰:“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 (4/19)
  孔子说:“父母在世时,不要远离家乡,非远游不可的话,务必要讲明你要去哪儿。”
  游在当时一般指出门求学、求职,不一定是旅游。
  人们在引用这句话时往往忽略了最后一句:“游必有方”。

  由于交通条件的差别,古今理解这个远字有着巨大差异,当时一般人出门都是步行或者坐个牛车,只有贵族士大夫才有马车坐,而道路都是泥土小路。所以,百里之外就算是远游了。孔子“周游列国”,最远也只到了楚国,现在的湖北省中部。现在一天之内就可飞到大洋彼岸,但是必须告诉家长你要去的具体地方和联系方法。
  日期:2012-06-01 19:25:10
  4/7子曰:“父在,观其志;父没,观其行。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
  (1/11) (4/20)
  孔子说:“观察一个人,当他的父亲在世时,要看他的志向;他的父亲去世后,要看他的行为。如果他三年都不改变父亲的行为准则,那他就可以称得上是孝子了。”

  讲孝的本质意义,即孝和道的关系问题。孝是人效顺父母的思想和行为,但讲到本质的时候就只讲父亲了,父亲的什么?父亲的道。所谓父亲之道就是父亲政治观点、处世态度、做人准则等等,各人不同。孔子认为这个道是高于一般道德要求的,甚至于要高于公共道德。至于志、行等都是遵行道的具体表现。
  说得通俗一点就是说一个人在接受父亲留给你遗产的时候,一定要把他生前所坚守的道接收过来再坚持至少三年时间,这就是孝。
  日期:2012-06-01 19:25:39
  4/8子曰:“父母之年,不可不知也。一则以喜,一则以惧。” (4/21)
  孔子说:“父母的年岁,不可以不知道。一方面是为他们的年高而高兴,又一方面也是为他们的年岁增长而担忧。”
  非常细微的心理体验,充满了人情味,每个人可以亲身体会到。

  日期:2012-06-01 19:26:11
  4/9曾子曰:“吾闻诸夫子,人未有自致者也,必也亲丧乎!” (19/17)
  曾子说:“我曾经听老师讲过,人没有自发表露其内心真情的,除非父母亲去世的时候。”
  这里没有讲孝,但是提出一个问题:孝的基础是什么?是人性。礼教关于孝道的内容虽然是后天教育,但它的基础是人的天性。不管生前怎么样,父母亲去世,谁都要发自内心的悲伤。
  曾子是孔子年青而优秀的弟子,他对孔子的孝道思想有特别的研究,孔子曾经肯定过这一点。孔子死后,曾子曾写过专著,《孝经》十八章据称就是以孔子给曾子专讲孝道而写成的,实际上是曾子自己的作品。曾子详注见10/38
  日期:2012-06-01 19:26:59

  4/10曾子曰:“吾闻诸夫子:孟庄子之孝也,其他可能也,其不改父之臣与父之政,是难能也。” (19/18)
  曾子说:“我听老师说过:孟庄子行孝道,其他方面别的人都能做到,不更换父亲的旧臣和不改变父亲的政纲这两点,他人难能做到。”
  举出一个实例来说明世袭卿大夫在接位后遇到的两个问题:如何对待旧臣,如何处理旧政。按照周礼三年内不能改父之道,孔子也认为是难以做到的,而孟庄子做到了。
  其实孟庄子这样做是有其特殊背景的,并不尽然为表现其孝而为。据记载,孟庄子(孟孙速)的父亲孟献子(孟孙蔑)在孟氏的封地治理有方,用人得当,深的民众拥护,统治局势很好。这恐怕是一个重要的原因。如果孟献子搞得一塌糊涂,而孟庄子为了表现孝道而不改父道,估计他也难以维持。孔子之所以举这个例子讲孝,因为这个事实有说服力。

  日期:2012-06-01 19:27:33
  4/11有子曰:“其为人也孝弟(悌tì),而好犯上者,鲜(xiǒn)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弟(悌)也者,其为人之本与。” (1/2)
  有子说:“对于那些注重做人,孝敬父母,悌爱兄弟的人来说,喜欢冒犯长辈和上级的就要少多了;不冒犯长辈上级,而却喜欢造反作乱的,就更没有了。作为君子,要致力于根本,根本的品质确立了,才会产生修身治国之道。孝、悌就是做人的根本。”
  有子讲了两个论点,后一个论点好理解:孝悌是为人之本。因为这是人生最初遇到的人际关系,在当时的社会结构中,家族是一个核心组织,什么都是世袭的,孝悌当然是重中之重。人的道德品质都是由此而延伸产生的。
  前一个论点:凡孝悌的人就不犯上,更不会去作乱,只能说大概率如此,不一定全部。
  有子也呌子若,和子有是两个人。他做孔子弟子时不到三十岁,《论语》中没有他和孔子的对话,只有他的三次独立言论,估计是在孔子去世后说的,详注见3/13。
  弟是个通假字,就是悌(ti替),说明当时还没有悌字,用弟来代替。
  日期:2012-06-01 19:27:56

  4/13曾子有疾,召门弟子曰:“启予足!启予手!《诗》云:‘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而今而后,吾知免夫!小子!” (8/3)
  曾子病重,把弟子们召到他的病床前,说道:“你们抬抬我的脚吧,抬抬我的手吧。《诗》中说:‘战战兢兢,就像站在深渊旁,就像踩在薄冰上。’从今以后,我知道我是可以免除了这种担忧了!小子们啊!”
  曾子是孔子优秀的弟子之一,孔子死后他成了儒家的杰出代表;曾子也是儒家孝道的主要奠基人,儒家孝道理论主要出于曾子之手。
  这是曾子临死前的话,是曾子维护孝道的典型一例。曾子在弥留之际要检查一下自己的手脚是否完整,因为按照孝道的说法:“人之体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孝经》第一章)这是曾子的观点,是不是孔子的观点,无法考证。曾子当时很小,《论语》中没有孔子和他谈有关孝道的记录。
  所引诗句来自《诗经?小雅?小旻》,原诗在斥责了周幽王的劣政后,表达了作者担心自己遭受报复的害怕心理,曾子引用这两句诗形容自己为了身体不受损伤而小心翼翼的心情。
  曾子详注见10/38

  日期:2012-06-01 19:28:49
  卷四《孔子论孝、悌》总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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