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下一篇讲忠信!
日期:2011-09-11 09:06:18
【小结】子产和孔子(一)
上世纪六十年代,作为儒法两家的代表人物,孔子和子产被迫发生了一场争执。起因自然是至今争论不休的子产“铸刑书”。今天回头看这场闹剧,知道那是出于不正当的政治目的闹剧,是对历史的刻意歪曲。但是对法治的憧憬,对宪政的期望,仍然让人们不能忘怀那个充满“政治智慧”的子产,和对“子产的模仿者”进行严厉批判的“思想巨人”孔子。
孔子对子产“铸刑书”究竟是什么态度呢?我们无从得知;我们只知道孔子对子产充满了仰慕之情,从孔子的言论来看,简直就是子产的fans。除了《礼记 仲尼燕居》中说:子产犹众人之母也,能食之不能教也。表现出些许遗憾外,其他所见孔子关于子产的言论,无不充满了赞美:
郑国人喜欢没事儿到乡校聚会聊天,有时难免敏感词,大夫然明说:我们领导干部知道该干什么并付诸实践,老百姓不谈风月,却议论什么国事,这不跟政府作对么?简直就是黑社会。干脆让拆迁队把乡校都拆了吧。子产不同意,说:“何为?夫人朝夕退而游焉,以议执政之善否。其所善者,吾则行之。其所恶者,吾则改之。是吾师也,若之何毁之?我闻忠善以损怨,不闻作威以防怨。岂不遽止,然犹防川,大决所犯,伤人必多,吾不克救也。不如小决使道。不如吾闻而药之也。(这种站在“臭不要脸的”人的立场的话,我就不试着译了)。孔子说:吾以是观之,人谓子产不仁,吾不信也.(孔子竟然跟子产一个立场,打倒也是很有道理的)《左传襄公三十一年》
子产在会盟时,不畏强晋,据理力争,为郑国争取利益,孔子说:子产于是行也,足以为国基矣。又说:合诸侯,艺供事,礼也。《左传 昭公十三年》
及子产卒,仲尼闻之,出涕曰:古之遗爱也。《昭公二十年》
孔子给弟子们分析子产:有君子之道四焉:其行己也恭,其事上也敬,其养民也惠,其使民也义。《论语》
孔子分析子产当政时郑国得以在晋楚等大国间生存的原因:为命:裨谌草创之,世叔讨论之,行人子羽修饰之,东里子产润色之。《论语》
有人问孔子,子产这个人怎么样。孔子说:惠人也。《论语》
孔子对子产的这种态度,连学生们都觉得过分,子贡问于孔子曰:夫子之于子产晏子,可为至矣.《家语辨政》
多亏子产不是鲁国的上卿,否则的话就孔子就又要留下一个谄于上的话把儿。《史记 孔子世家》中还记载了一个故事:孔子适郑,与弟子相失,孔子独立郭东门。郑人或谓子贡曰:东门有人,其颡似尧,其项类皋陶,其肩类子产,然自要以下,不及禹三寸。累累若丧家之狗。子贡以实告孔子。孔子欣然笑曰:形状,末也。而谓似丧家之狗,然哉!然哉!这么看,孔子就是个“子产控” 。
孔子是个信而好古的人,却对两个同时代的人异常关注(另一个是管仲),甚至称之为仁人。而这两个人的主要功绩正是在自己的国家进行了卓有成效的改革。这里有必要提到另外一个人,就是西北的秦穆公,孔子评价他:国虽小其志大,处虽僻而政其中,其举也果,其谋也和,法无私而令不愉,首拔五羖,爵之大夫,与语三日而授之以政,以此取之,虽王可,其霸少矣.其实他认为秦穆公虽王可矣的依据实质性的内容就一条:首拔五羖,爵之大夫,与语三日而授之以政。同样他对管仲和子产背后的鲍叔牙和子皮也曾做出过热情洋溢的评价,认为鲍叔牙和子皮比管仲和子产更重要,更优秀(《家语贤君》)。
这样看,孔圣人和两千年后的康圣人一样,也是一个托古改制派。或者说孔子不同意用暴力的、革命的方式改朝换代,而是希望使用一种和平的,改良的方式。于是大力鼓吹禅让制,甚至对自己推崇的周武王在这个问题上的做法表达出一定的不满:子谓《武》:尽美矣,未尽善也。孔子的认为应该让有能力的人取代那些昏聩的君主的思想在《论语 雍也》中的一句话得到了最生动的诠释:雍也可使南面!当然如果我们够细心,我们能够发现,在孔子删定的文献《书》中,第一篇《尧典》就讲禅让。而且刻意保留了《说命》,《伊训》等文献,也能从一个角度反映孔子的这一思想。至于《周礼》《仪礼》中,与这些思想相冲突的内容,不能作为孔子思想的证明。就像作为官方教材的政治读本,不能作为那些授课的教师的思想一样。
这样一个结论,有一个要害问题,就是商纣王不会主动把天下交给周武王打理,周王室也不会把权力拱手让给秦穆公。因此孔子肯定鲍叔牙和子皮的重要性,同时提倡,兴灭国,继绝世,举逸民。以消除君王禅让后对子孙生存的顾虑。(至于禅让和民主的实质差别,传承和革命的冲突,有机会再说吧。)
日期:2011-09-12 08:48:26
【小结】孔子和子产(二)
既然是以子产为由头,好像不说说“铸刑书”、“铸刑鼎”这两件所谓中国法制史上的大事,说不过去。说这个事情,要先弄清基本史实:1首先孔子对子产“铸刑书”没有发表过任何言论。其次.孔子批评的是晋国“铸刑鼎”行为。最后.混淆这两件事不是不尊重历史,就是居心险恶。
我们先看看孔子对晋人铸刑鼎的言论:
冬,晋赵鞅、荀寅帅师城汝滨,遂赋晋国一鼓铁,以铸刑鼎,著范宣子所为刑书焉。仲尼曰:“晋其亡乎!失其度矣。夫晋国将守唐叔之所受法度,以经纬其民,卿大夫以序守之。民是以能尊其贵,贵是以能守其业。贵贱不愆,所谓度也。文公是以作执秩之官,为被庐之法,以为盟主。今弃是度也,而为刑鼎,民在鼎矣,何以尊贵?贵何业之守?贵贱无序,何以为国?且夫宣子之刑,夷之蒐也,晋国之乱制也,若之何以为法?《左传昭公二十九年》
孔子首先批评的是铸刑鼎的行为是“失其度矣”。孔子共讲了3个向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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