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之难的前因后果:覆辙——文明的挽歌》
第4节

作者: 独孤慕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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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了风雨欲来黑云压城,众新派人物利用舆论炮制出“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的理论来保护变法的继续实施。众变法人物扛起了孔圣人的大旗,祭起“孝字”法宝,不可谓不高明!
  对于孝之一字,宋自太祖立国以来,大力提倡封建道德:“国初人便已崇礼义|尊经术,欲复二帝三代,自胜如唐人。”宣传之广,早已在人民心中根深蒂固。
  宋的统治者特别重视和强调封建孝道,声称乃是“以孝治天下”。《孝经》在宋被升格为众经之首、万行之宗,后世所说“百善孝为先!”“求忠臣必求之于孝子之门”更是为广大各阶层民众所接受。变法派如此作为,自以为得计,期盼在与司马光为首的保守势力争斗中胜出一招半势。
  哪得知司马光老先生早已非是当年的吴下阿蒙,众文武再一次的领略了什么叫做“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含义,更何况司马老先生这么多年来一直于洛阳城中苦修内力!
  果真是自出洞来无对手!司马光先生心下暗笑,好整以暇左手一个“如封似闭”,右手一招"手挥琵琶”。[注:笔者喜欢太极拳}再看那变法派诸人早被他这神功带的跌跌撞撞,不待老先生亲劳玉趾,几个人只有自废武功,退出武林,怡养天年了!
  老先生根本不与他等人做正面交锋,只是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举手投足之间便是高下立见!司马老先生见招拆招,一面先把神宗先帝与王安石、吕惠卿等人分开。只说新法尽是王、吕等人所为。接下来强调太皇太后如此行为乃是“以母改子”绝非哲宗小皇帝的“以子改父”。

  观司马光如此行为,可以知道他不但是文章做的花团锦簇,而且施政水平也有长足进步。这个似拙实巧的办法一实行,他的政治修为已至登堂入室的高明境界!
  把新法强自和神宗皇帝撇清,然后分而制之。实在是有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之嫌!但是这种手段却往往为后人所借用并发扬光大!它实在是清除异己和打击对手的‘撒手锏’!
  所谓的“以母改子”更是与太皇太后心有灵犀之举!但他这样做的确可以绕过“孝”的雷区!虽然这样行为从皇权的继承角度来讲是行不通的,但是又有哪个朝臣会站出来就此反对呢?毕竟身家性命才是第一位的!对于神宗之后皇位的继承人赵煦来说,这样的行为对他心理影响程度并不在当年司马光老先生考虑范围了!这也可以说是为了达到目标,手段如何其实并不重要,过程不会因为结果而显的不合时宜!

  时间不久,司马光便以门下侍郎的官职重新入朝。他是否也志得意满地说过‘我胡汉三又回来了!’不得而知。可是他当时确有些英雄寂寞,睥睨群臣的意思!
  毕竟如今在朝的变法派与王安石相比不异于天壤之别,无论是从文化素质和政治修养来说,皆已是不可相比。更遑论个人品质了!同时与司马光联袂入朝的还有被任命为尚书左丞的吕公著。少年天子才记得清了这个老先生的背与臀,哪料得他一口气举荐数人入朝。背对了少年天子而立的众臣子,忽而换了新臀与无数的新背。一时又把少年心中刚刚记忆的东西变得纷乱繁杂起来!

  日期:2011-05-07 11:32:54
  第二节独乐园园主:独游人归来!司马光老先生是个有远大抱负的人,对于朝中新党,自是不屑一顾。如果满朝文武尽是让他见了添堵的角色,毕竟不是个让他爽快的事。故此呼朋引类也是应有之举。
  易有言道“云从龙,风从虎,水流湿,火就燥。同声相应,同气相求。”说的便是这个道理。
  司马老先生推荐刘挚、赵彦若、傅尧俞、范纯仁、范祖禹、唐淑问,他认为这些人品学兼优可以担任台谏或经筵官。老先生知道控制舆论掌握台谏的重要性足可见写史之人对于历史的经验之丰富!待到了徽宗朝蔡京亦是有样学样,更加‘活学活用’,同样是深晓台谏的厉害之处!最终为祸社稷,将北宋这只巨无霸航母送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

  老先生一鼓作气又推荐吕大防、王存、孙觉、胡宗愈、五岩叟、苏轼、苏辙等人,希望朝廷委以重任。老先生自己以身作则,如此行为。又鼓励建议文彦博、吕公著、冯京、孙固、韩维等他视为德高望重的老臣与他一同各举贤才。
  于是乎旧派官员终于迎来了‘野百合的春天’,得知这个好消息之后更是奔走相告,欢欣鼓舞!众旧派官员连辔入京,新派人物却是黯然销魂灰头土脸的奔赴贬所。一退一进之间,此长彼消。终于朝中基本上实现了司马老先生的期盼-——尽为可用之人!
  对于一个熟知历史掌故的一流史学家来讲,司马光对于自己这种控制言路、打击对手的行为在后世如何为人所诟病怕是并未做深思!或许老人也是在考虑到自己来日无多,一种强烈的责任感和崇高的使命感促使他不计身后名去完成尽废新法这个庞大工程了!
  太皇太后高老太太做为目下大宋国的掌舵人,心里应该十分清楚司马光这样行为的不合理性和危害性。可是她却完全接受了司马光的建议,并对老先生推荐之人照单全收,并委以重任。刘挚与王岩叟分任侍御史、监察御史。
  宋自太祖立国,便已经有了宗法制度,其中就有“职事相干”一说!
  说的浅白些来讲,就是说正、副宰相等执政大臣与行使监察权的御史台、谏院官员便属于“职事相干”。当时就有皇帝“寄腹心于大臣,寄耳目于台谏,二者相须,不可缺一”之说!用今天的话来讲的话就是:“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正因为有这明文规定,执事官亲属故旧不除谏官便做为一条潜规则一直存在于官场!
  对司马老先生的举贤不避亲故听之任之,一者是对于老人的充分信任。二来或者是太皇太后的心中另有打算。以笔者小人之心度之不外乎老太太见老先生已是风烛残年,怕忽有一日这老头来个脑梗心梗什么的,一时老太太失了倚靠。为长久之计只得勉从其请,自己再用心物色可以在司马光死之后的接替他位置的最佳人选!

  在高老太太所中意的大臣之中第一人选为:苏东坡、苏学士。史载:高太后执政,加苏轼为翰林学士,三迁清要,旬兼侍读。
  有一天,太皇太后于便殿接见苏轼,问他道:“卿前年为何官?”
  苏轼答道:“常州团练副使”。
  “今为何官?”
  苏轼复回道:“待诏翰林学士!”

  “为何骤升此缺?”
  “遭遇太皇太后及皇帝陛下。”
  太后摇头道:“并不为此!”
  苏轼又言道:“莫非大臣推荐?”
  太后复摇头,望了他缓缓道:“此乃先帝遗意,先帝每读卿文章,必称奇材!但未及尽用尔!”苏轼听了此言,不禁心下感动,不顾失礼,竟在太皇太后面前痛哭失声。从此为感神宗和太皇太后的知遇之恩,常怀报效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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