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之难的前因后果:覆辙——文明的挽歌》
第10节

作者: 独孤慕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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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安石的政敌虽对他所推行的变法说三道四、指指点点,却对他的诗词文章却也不得不推重。苏轼早年间虽说与他偶有攻讦、相互戏谑之语,可二人于晚年相互之间已是惺惺相惜,引为知己。这样说来有些离题万里之嫌,待晚生得闲暇再做专章叙述。
  后人考证王安石生的面黑,主要原因之一就是此公的不修边幅和不洗脸不洗澡。这也成了当时朝中许多政敌攻击他的内容之一。苏轼的父亲更是言词过激地写文章攻击。如此可见苏轼的基因遗传得自其父甚多。
  一个人可以一天不洗脸,一个星期不洗澡。但是连年累月的不做盥洗就是在千年之后的今天也的确令人费解。或者五安石肌肤对水过敏亦未可知。这耐得痒的忍功确是值得我们敬佩。笔者认为北宋一代的人物个性、风骨远胜南宋诸人。
  就是我素来不喜的司马光老头也有许多让我肃然起敬的地方。从一个机警的砸缸少年变成一个保守持重的老人其中的原因值得后世从事教育的人玩味。要是年少的司马光当时拿起石头正待往那缸上砸去之际,忽而会想到万一这石头砸破了缸的同时,会不会也把落水的儿童脑袋也砸开了花。即使不能就此罢手,便是耽搁片刻错过了最佳的救人时间。怕是再也不会有传之今日的教育儿童好资料矣!

  如果说用一个字来形容王安石的话是‘拗’、那么司马光老先生可以用一‘迂’字!就是最为善谑的苏轼也不敢在这个不苟言笑的老人面前太过放肆。他也至多在气急之后背了老人骂几句‘司马牛’而已。
  司马光老人一生除了对书籍执著和认真之外,其它根本上是淡然处之自奉俭约的他一如王安石般清心寡欲。而现代社会的物欲横流与当年北宋时经济的高度发达时期堪有一比。在笔者汗颜自省的同时只能更加的钦敬此老。
  何时我也能如司马光老先生一样弃物我、一穷通得一‘独乐园’似的居所读书写作,夫复何求!?
  苏轼被人惦记上之后,是无须‘三年等个闰月年’的,程颐的门人很快就等来了机会!事情才过数月时间,苏轼便被委以策试馆职的重任,负责出试题为国家选拔有用人才。
  司谏贾易、右正言朱光庭二人亦是‘抓辩子、戴帽子、打棍子’的此道高手。他们果如电视版的《水浒》所唱的那样‘该出手时就出手’了。二人先后上表章指劾苏轼所出试题内含讪谤之语。内容庞杂不便引用,大意便是攻击苏轼的居心:是在借机讥讽宋仁宗赵祯不如汉文帝刘恒,宋神宗皇帝赵顼不如汉宣帝刘询。且做出一副为‘是可忍,孰不可忍’的义愤填膺状请求朝廷追究苏轼的责任并加以重罚。看来担子的沉重与否和所负后果的严重绝对是成正比的。

  就因为苏轼的一番言语最终所引发的北宋一代的党争大幕就此拉开。这也是不才本不愿对哲宗一朝多着笔墨却又变了初衷的重要原因。笔者自认为北宋的灭亡原因——党争就是根源。
  王安石已死,变法派已被尽数驱除出朝。按道理保守派的人物可以同心协力的辅佐少年皇帝和宣仁太皇太后管理朝政了。但是司马光的弃世,让朝臣们一时间群龙无首,继任的文彦博没有司马光那样的榜样力量,这个八十多岁的老头子保证自己可以在任上终天年也已经够他劳神费力了。
  朝中大臣自诩是君子,这种君子之争的开始标志一个乱世的开始。
  因为这种争斗已非国是之争,而只是意气之争!这怕是司马光老先生所始料未及的。面对贾、朱二人的连番攻击,苏轼只能在待罪之后自请出外补郡。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看到苏轼竟落的如此下场,他的同党吕陶、监察御史上官均急忙上表章反唇相讥。所奏表章中列举了朱光庭与贾易二人是公报私仇,为程頣泄愤才攻击苏轼。凭心而论,这二位所为也确是如此。双方这一番争斗已经是乱作一团,更多的朝臣卷入其中。

  范纯仁做为逍遥派的人物也觉得朱、贾二人的攻击言辞的确过于偏激。但是另一人的介入却使事情变的更加复杂和混乱。前些时候作为看客的朔党首领王岩叟这时却跳将出来公开支持程頣等人。
  也许是苏轼的信口戏谑触动了他哪根内心深处的隐秘神经,或者是朔党与洛党从地域上来说要比以苏轼为首的蜀党更多些认同和理解。这样一来双方的力量对比顿时出现了明显的变化。
  见到司马光死后不久就会出现这种状况,宣仁太皇太后这次明智的选择了观望。见到了事态的发展已朝了不利于苏轼的方向,毕竟好汉难敌四拳,独虎难支群狼。宣仁太皇太后高老太太这番冷静处理也是动了脑筋的明智之举。洛党与蜀党相持不下,最终的结果却不是洛党的胜出。这场争斗最后竟以两败俱伤而终止。苏轼自请出知杭州离开了这个令他屡屡爱伤的是非之所。而程頣老夫子也被去了帝师一职,这一番争斗却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最终掌握了朝中大权的人却是朔党的众臣。

  善为他人作嫁衣的士子们勇于内讧的优良传统史有所载,不知这些非小人的人到底所争何事?只因地域和学术道统的不同便打的头破血流,非要见个真章不可?做一些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出来!政局引发动荡,政策失去了连续性,国家的软实力和硬实力在不知不觉中消耗殆尽。
  对于党争这个怪胎,如何避免它的发生值得从政的诸公深思。当他们纷争不已的时候多做一下扪心自问的事就完全可以避免悲剧的发生!
  日期:2011-05-09 22:26:57
  第九节:寂寞的谏官与性早熟的少年天子!
  眼见的蜀党和洛党的势力已经对朔党构不成威胁,没有对手的朔党众英雄们是寂寞的,作为掌控政局的朔党这时已经是一党独大。放眼朝中,又怎么能容忍有不同意见的声音出现。这时候又有哪个不识趣的人跳出来自寻烦恼呢?
  在一番痛打‘落水狗’前宰相蔡确之后,朔党又将尚有余温的枪口转向了朝中另一重要人物——时任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的范纯仁。

  范纯仁是哲宗朝时难得的一个保持清醒头脑的大臣。他先是反对司马光尽废新法,主张有保留的理智对待新法。其中利民合理部分仍可颁行天下。可惜这中肯的意见被刚愎自用的司马光老先生一概拒绝。哲宗时候的宋帝国,正行进在一条前行的岔道口,变法派中的章惇也看到了新法中的种种弊端,且对它有了清醒的认识。
  而反对变法的保守派人物如苏轼与范纯仁等人经过数年的观察,主要是因为被下放到基层看到了变法后的种种益处,也逐渐改变了从前的认识。看来有许多时候高高在上做京官是和实际社会脱节的,到地方锻炼一番也是好事!
  变法派与守旧派如果在这个时候双方抛开积怨与误会,彼此坦诚相见。双方共同对王安石的新法做一番重新的审理和检视。去除其中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使得新法更好的施行于世。切勿贪功急躁假以时日,相信宋帝国从农业、国防、水利、教育、政治多方面会有更长足的发展。可是历史不容假设,也不会因了人的意志而做转移。历史是人创造的,一个人可能左右不了历史的进程,但是有的人是绝对可以改变历史的发展方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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