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里寻他千百度——闲话宋朝词人》
第38节

作者: 周慕白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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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1-10-24 21:29:26

  六,宰相的词坛景致
  可以这样说,晏殊之所以为后人记住,之所以我今天写到了他,不是因为他是神童,也不是因为他是宰相,而是因为他是一位优秀的词人。老实说,晏殊在政治上的贡献是很有限的,也没有像范仲淹那样忧国忧民,具有国士之风。不过无论如何他都给我们带来了惊喜,只因为他的词。
  《宋史•晏殊传》上说,晏殊“文章赡丽,应用不穷。尤工诗,闲雅有情思”。只这寥寥几句话,就将晏殊的词风给说出来了。晏殊一生富贵,所以他“文章赡丽”,但又不流于轻佻浮艳,而是富贵宰相的闲雅精致。在这一点上,他与五代南唐时的大宰相冯延己极为相似,我们来看冯延己的一首词——

  蝶恋花
  谁道闲情抛却久?每到春来,惆怅还依旧。日日花前常病酒,不辞镜里朱颜瘦。
  河畔青芜堤上柳。为问新愁,何事年年有?独立小桥风满袖,平林新月人归后。
  毫无疑问,冯延己也是一个富贵闲人,也充满了闲情雅致,有的也尽是些高级烦恼。说得难听点,那就是为赋新词强说愁了。
  晏殊的风格跟这位冯延己先生很是相似,但晏殊毕竟是一位有志向的封建士大夫,他的笔下不可能有太多的儿女情长,尽管词的功用在北宋前期就是写儿女情长的,尽管他晏殊的词是典型的婉约调。
  相比较晏殊而言,冯延己的词就要“艳”的多了——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闲引鸳鸯香径里,手挼红杏蕊。斗鸭阑干独倚,碧玉搔头斜坠。终日望君君不至,举头闻鹊喜。
  ——《谒金门》其一
  杨柳陌,宝马嘶空无迹。新着荷衣人未识,年年江海客。梦觉巫山春色,醉眼飞花狼籍,起舞不辞无气力,爱君吹玉笛。
  ——《谒金门》其二
  当然即使是写儿女情长,晏殊也写得比较含蓄温情,不比冯延己的浓烈,也不像温庭筠的浮艳,更没有韦庄的闺阁情调——

  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别苦,斜光到晓穿朱户.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晏殊《蝶恋花》
  绿杨芳草长亭路,年少抛人容易去.楼头残梦五更钟,花底离愁三月雨.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晏殊《玉楼春》
  这样,我们不难看出,作为一名北宋前期的婉约派词人的杰出代表,晏殊的词较之五代时期,其格调要更为高雅了。

  值得一提的是,在晏殊的词中,有一个意象是经常出现的,那就是“燕子”了,比如说,《清平乐》中的“燕子归飞兰泣露”、破阵子中的“燕子来时新社”,还比如《蝶恋花》中的“帘幕风轻双语燕”、《采桑子》中的“燕子双双,依旧衔泥入杏梁”,等等。
  晏殊所流传下来的作品,《东都事略》上说有240卷,可谓著作等身了。而《中兴书目》作94卷,《文献通考》记有30卷,皆已失传。唯有《珠玉词》3卷得以保存下来了,计词共131首。
日期:2011-10-30 21:31:28

  如果要评选中国古代最伟大的情诗,笔者认为,莫过于这两首了——
  摸鱼儿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为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萧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鹊桥仙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第一首为元代文学家元好问所作,这第二首即是我们今天的主角——秦观所写。
  秦观有点像柳永,因为他们同为婉约派词人,都擅长写男欢女爱,这是其一;二则,此两人都热衷于逛青楼,都与青楼女子结下了不解之缘,深受妓女们的厚爱。
  秦观又有点像李商隐,一生都处在朋党之争中郁郁不得志,都有着某种忧郁情结。
  秦观还有点像杜牧,只不过比起杜牧的豪放洒脱来,秦观显然要内敛的多。说他与杜牧相似,源于此二人都爱好兵法,年少时都以大才自居。

  秦观,字少游,一字太虚,北宋后期著名婉约派词人,扬州高邮人,与黄庭坚、张耒、晁补之合称“苏门四学士”,都是苏轼的得意门生。
  那么这位善写婉约词的秦观究竟生平如何呢?下面就让我们一起走进秦观的风流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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