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里寻他千百度——闲话宋朝词人》
第39节

作者: 周慕白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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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1-10-31 17:42:29

  一,风流才子蓄势待发
  今天我们来读这位才子的词作时,相信每一位读者都会由衷地发出这样的概叹:真真是一个风流才子、多情词人啦!的确,秦观虽说是豪放派词人苏轼的弟子,但苏轼的豪放诗风这小子一点也没学到,学到的尽是些风流婉转,如同柳永那样的浪子情怀。
  我想这跟人的性格是有关联的。苏轼一生洒脱乐观,作词虽也有婉约之作,但大抵是哀而不伤,有深情却无颓废。相比较苏轼而言,柳永就做不到了,此君曾作词道:“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就是说,我宁愿舍弃浮名,换来潇洒自在的人生,做我的白衣卿相。这等颓废的心态、这等不思进取的模样,却也适合做一个情场浪子。无怪乎连宋仁宗都生气了。
  话说柳永在第三次参加科考时,本来都考中了,不想在临时发榜时,却被宋仁宗给看到了,宋仁宗一看柳永这个名字,当时就火冒三丈,拿起朱笔一挥就把柳永的名字给抹去了,并说:“你不是要去浅斟低唱吗?要这功名干嘛!”柳永的仕途之路又一次断了。
  秦观虽然不想柳永那般无所谓,但究其性情是差不多的,有着颓废的一面。秦观在被贬期间,可没有苏轼那样阔达的心胸,有的尽是些忧愁与伤感。
  但无论怎么说,早年的秦观是有心致力于科考的,于是一心在老家读书,为“学而优则仕”时刻准备着。其实应该说,年少的秦观很是挺有自信的,意气风发,豪迈超群,慷慨悲歌,只不过后来经不起挫折与打击罢了,年纪轻轻的就去世了。让他的老师苏轼不禁扼腕叹息了良久。
  除了在家读书之外,秦观也像大多数文人一样,也喜欢漫游,时常游历于江淮、吴楚之间,醉心于山光水色之中。俗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秦观是既读了万卷书又走了万里路,见识大长,这对于出生不是很富贵的秦观来说是很重要的。既然这阅历有了,词作文章自然也就来了,著名的《汤泉赋》就作于这时。
  此外,那首著名的《满庭芳》也作于后来的漫游岁月中,当然这是后话——
  山抹微云,天连衰草,画角声断谯门。暂停征棹,聊共引离尊。多少蓬莱旧事,空回首、烟霭纷纷。斜阳外,寒鸦万点,流水绕孤村。
  销魂。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谩赢得、青楼薄幸名存。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惹啼痕。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
  只这一首词,便奠定了秦观在北宋词坛的崇高地位。后来他的恩师苏轼见到这首词后,也是极为赞赏,只是通过这首词,他也看到了秦观的柔情与多愁,甚至是有点颓废,故而他勉励自己的这位弟子,要积极向上,乐观阔达,并对他说:“不要着急,工作会有的,面包会有的。”
  关于这首词好在哪里,不用我说,只开头“山抹微云”四个字,实乃神来之笔,若不是有天纵奇才,怎么会写的出来呢?这句堪比张先的那句“云破月来花弄影”,也堪比宋祁《玉楼春》里的“红杏枝头春意闹”一句。
  从这首词中我们也看到了秦观的情致,风流才子的模样。但是就是这样的一位才子,却在科考上屡屡碰壁。
日期:2011-11-08 17:33:11

  二,考场失意幸遇恩师
  学而优则仕,孔老夫子的这句话,让后世多少读书人挤破了头都要挤进官场去,秦观自然不能免俗。
  宋神宗元丰元年,公元1078年,年已三十岁的秦观参加了科举考试。我们说过,宋朝科举的录取率要大大地高于唐朝,再者,秦观经过十几年的发奋读书,现在应该说很有些自信。他信心满满地去应试了,不想却等来了落第的命运。
  我不知道当时的主考官是哪一位鸟人,居然不是秦观这样的千里马;又或许秦观只是善写文章诗词而已,于科举考试上并无十足的实力。
  这一次的失败对秦观的打击还是比较大的,他回到了老乡,从此过上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生活,想来是觉得很羞愧,每天以读诗书为乐,真是伤心人别有怀抱。
  宋神宗元丰四年,公元1081年,蛰伏了三年之久的秦观再次远离家乡,进京赶考,然而让人感到遗憾的是,这一次秦观再次名落孙山。这时候秦观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尽管这时的秦观已有些诗名了,在文坛的地位开始慢慢建立起来了,但在当时来说,科举毕竟是正途。这就好比是今天的高考一样,尽管你平时吹牛吹得海阔天空的,平时考试也很牛,但若是你高考失利了,那么也只能让别人认为是并无真才实学。秦观也感到了世态炎凉、人情冷暖的社会现实。

  秦观的心再次冰凉。
  不过这一时期的秦观并不是一点收获没有,此间他最大的收获是遇到了文坛泰斗苏轼先生——
  熙宁十一年,秦观写了一篇著名的赋文,名曰《黄楼赋》。写出来之后,自我感觉那也是十分的良好。
  元丰二年,秦观前往越州省亲,从北方往南方一路走来。而此时的苏轼也正从徐州任上调往江南的湖州,这二人便在徐州认识了。
  这发生在“乌台诗案”的前夕,当时的苏轼乃是文坛泰斗,名震华夏,秦观几乎是慕名来见苏轼的,秦观拿出自己生平最得意的大作,也就是前面所说的《黄楼赋》一文,希望这位文坛的前辈给予指点。
  苏轼是识货的,他认为秦观有屈原、宋玉那样的才华,评价那是相当的高。
  后二人一同乘官船南下,并且在途经无锡时,二人一同游了惠山。后来二人作别。苏轼又将他的诗词推荐给王安石看,这位骄傲的宰相大人看完之后,也惊叹不已,大声叫好,赞秦观的文章写得如同鲍照、谢灵运一般清新自然。
  苏轼非但为他延名呐喊,而且还勉励他继续为“高考”而奋斗,好歹也得搞个功名、弄个官当当,这样你才能够有能力奉养你的双亲。在苏轼的帮助与劝导下,秦观于宋神宗元丰八年第三次参加了科举考试,这一次我们这位风流才子终于如愿以偿了,终于成功考取了进士。

  然而让后人扼腕叹息的是,终其一生,秦观的仕途是暗淡失意的,可以说是一位悲情的风流才子。他登第之后,也就开始了他长达十几年的、屡遭挫折的官宦生涯。但是,在情场上,我们又不得不说,这小子实在没有辱没“风流才子”这四个字,艳遇是一个接着一个,真是羡煞旁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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