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火春秋,一曲春秋时代的血与火之歌》
第14节

作者: 楚西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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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襄公竟然联合了好几个国家,出动大军围攻卫国。
  当时,尽管公子黔牟在周王朝借到了兵,但也无济于事,在以齐军为主力的诸侯联军的围攻下,他根本守不住朝歌,只得连夜逃亡了。
  于是,卫惠公借助诸侯的力量,彻底铲除了叛乱势力,再次回到了他一生也不愿远离的朝歌。
日期:2011-11-08 10:04:21

  第七章 一个国君的悲剧
  一、疏远
  郑昭公回国后,生活一下子就陷入了混乱当中。

  从在荥阳郊外和大臣们见面的时候起,他的内心就感到一种莫名的烦躁。不知怎么回事,他发现自己并不希望见到他们,甚至包括祭仲在内,他总觉得自己和他们有了某种永远也无法弥合的隔阂。
  因为,在三年前的一天,他们在祭仲的家里集体抛弃了他,而且,在他们写给他的那封逼他退位的信里,连一个简单的解释都没有。
  其实,大臣们在见到郑昭公时,也有一种浑身别扭的极不舒服的感觉,仿佛因为他的突然出现,他们不得不正视自己的过去,检讨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尽管他们那时候是被逼无奈的。
  同时,逃亡在外的郑厉公也没有漫无目的的等待,他先是在蔡国流亡了一段时间,和蔡国人建立了牢固的友谊,后来又收买了栎地的民众,伙同他们杀死了栎地的首领,占领了栎地,以此作为攻击郑国的据点。不仅如此,他又说服了宋庄公援助自己(他向他许诺说,要是自己回了国,会把曾经欠下了债务如数归还)。
  所幸的是,祭仲特别擅长防御,他一面派重兵扼守郑栎交界的关隘大陵,一面灵活机动的用兵,使郑厉公(的联军)始终无法取得突破性的进展。
  可是,郑昭公虽然复了国,却表现出了一种毫不掩饰的厌倦心情,似乎毫无心情理会一切人。实际上,早在三年前出奔的那一天,或者在更早的时候,,郑昭公就厌倦了朝堂的一切人和事。
  祭仲也察觉到了郑昭公的厌倦情绪,但他没有心思去过问。他要一门心思的对付不断骚扰边境的郑厉公。

日期:2011-11-08 10:05:47

  二、死亡
  高渠弥本来就和郑昭公有矛盾,所以,面对郑昭公的不理不睬,他对自己的命运就更加担忧了。为了自保,他开始偷偷的招募勇士,以防不测。
  郑昭公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已经十分危险了。
  实际上,自从郑昭公踏上归途的那一刻起,高渠弥就陷入局促不安的心境中。后来,随着积郁的矛盾越来深,他绞尽脑汁想要杀死郑昭公,以求能在老年的孤独岁月里睡上几个安稳的无忧觉。
  祭仲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郑厉公身上,忽视了高渠弥的私心,没有察觉到高渠弥对郑昭公构成的巨大威胁。为了寻求援助(对付郑厉公),祭仲想起了长期以来一直对郑昭公有好感的齐国。虽然齐国已经改换了君主,外交政策会因为国君的性格差异有所变化,但是,东边里传来的讯息使祭仲欣喜的发现,事情正在朝着对郑昭公有利的那个方向发展:齐僖公在纪国战场上输给了郑厉公,齐襄公一定憎恨他。而鲁国凭借着给齐襄公主婚的机会,已经化解了两国的复杂仇恨。这给郑国和齐国重新修好提供了契机。

  于是,祭仲决定去齐国一趟,与齐国重建友谊。
  听说祭仲要去东方,高渠弥顿时兴奋不已。他立刻行动起来,他先是秘密派人去蔡国把公子亹接回荥阳,安顿在自己府上,然后就开始了漫长的等待。尽管等待的时间还不到一个月,但对高渠弥来说,已经够漫长的了。所幸的是,直到郑昭公按常例举行冬祭的那天,期间都没出任何岔子。
  高渠弥耐着性子等待的就是冬祭这一天。他早已在郑昭公的必经之路上埋伏了一大批刺客。在他经过时,刺客们就突然冲出来,几乎是毫不费力的把他刺杀了。然后,高渠弥就派快马去追赶祭仲的车队,告诉他说,郑国的政局在自己的一手操纵下,已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建议他立刻赶回来,和自己共同执政,辅助公子亹。
  祭仲心里一咯噔,然后迅速冷静下来,他不动声色听完了快马的汇报,当即同意掉转马头。祭仲明白,高渠弥这件事干得太过唐突,在郑昭公毫无过错的情况下就要了他的命,这必然会引火烧身。祭仲那颗苍老的心突然同情起郑昭公和高渠弥起来。在身不由己的政坛,郑昭公为他的漠然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而与此同时,祭仲虽然现在还弄不清楚高渠弥的危险来自何方,但他仍然看到了死亡在不远处不怀好意的召唤着高渠弥。

日期:2011-11-08 17:14:01

  三、自投罗网
  齐国使者的到来使祭仲一下就看清楚了谁在为高渠弥挖掘坟墓。齐国使者按照齐襄公的授意,邀请郑国高渠弥、公子亹和祭仲去一趟齐国。他希望和郑国、和他们私人都建立笃定的友谊。
  高渠弥被成功蒙蔽了双眼。他完全没有觉察到齐使嘴角掠过的几乎是一闪而过的冷笑。而且,当高渠弥几乎是迫不及待的答应了齐国的邀请后,齐使那冷笑的嘴角微微上翘,又换成一副不易察觉的嘲讽神情。
  这一切都没有逃过祭仲的目光深邃的眼睛,所以当高渠弥催他准备行装时,他找了一个借口拒绝去齐国。
  “这不是和齐国和好的机会吗?你怎么无缘无故放弃了?”有人对祭仲的做法十分疑惑,不明所以的问道,“你不是刚刚从去齐国的路上回来吗?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再次踏上去往东方的旅途啊!”
  “虽然同样是去齐国。”祭仲的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但这次和上次有天壤之别。”
  “到底有什么差别?我怎么看不出来?”那人死死盯着祭仲的眼睛,十分不解。
  “齐国是大国,不会无缘无故与小国修好。”祭仲分析说,“高渠弥这次去东方,肯定会坠入一个陷阱。我何必跟着去白白送死呢?”
  对公子亹来说,从他即位以来的几个月,他都没有遇到什么麻烦,一切都出奇的顺利。现在,他在一种无法言说的喜悦心情的支配下亲自指挥仆从们收拾行装,打点一切。
  高渠弥神色轻狂而又激动,谁都看出得出来他已经陷入仿佛是着了魔的兴奋状态。他为自己的成功感到无限喜悦。对他来说,这种成功意味深长,非同一般,除了轻而易举杀死了郑昭公,扫除了老年生活的所有障碍之外,还意味着他高渠弥在荥阳城里,在郑国政坛的地位,终于超越了长久以来一直高高在上的祭仲,从而证明了自己的智慧与才能并不比祭仲逊色。

  很多年以来,高渠弥都未有离开过郑国,甚至极少走出荥阳。他在去往东方的路上第一次发现,原来旅行竟然如此妙趣横生。虽然是艳阳高照的六月,天气死一样寂静,热气从四面八方朝车队涌来,给人一种密不透风的感觉,使人浑身黏糊糊的,令人十分烦躁。但是高渠弥却表现出了令人惊叹的耐性,忍受着烈日的炙烤。
  他之所以对炙热的天气无动于衷,是因为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到齐襄公身上去了。要是有了齐襄公的支持(这几乎是无可怀疑的事),他那在荥阳的生活可真就高枕无忧了。
  公子亹却没有想那么多,他和仆从一样,一路上只是不停的消耗着大量的水。
  齐使为了稳住这群郑国客人,可以说是颇费心思。他尤其对高渠弥超乎寻常的热情,不光公子亹,连仆从们都注意到了齐使的态度殷切得反常。但是,高渠弥那副得意洋洋的姿态又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所以谁都没有把自己的疑惑告诉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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