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希望的爱恋是温柔的》
第9节

作者: 晴子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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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贵州?干什么。这么远......我十分意外。然后赶紧拿起手边的纸巾,递给她,一次一张,递了三次,我就索性把纸巾盒子塞给了她,因为她的眼泪似乎擦不完。
  主编止住泪水,然后用很低的声音,向我讲述了一个故事,我听罢,长久无语,然后没等她说完,就斩钉截铁的说,主编,我去。

  那天晚上,锁了办公室的门,我又等在电梯边。空荡荡的电梯因为只有一个我而显得颇为巨大,我对着镜面的墙,整理了一下头发,有些散乱,脸上的妆也已经因为一些泪水而有了凌乱的异样风情。我笑了笑,感觉好像看到了肖。
  走出电梯的时候,我抱紧了双臂,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11:33,已经没有了公交,街上寂寥的走着三三两两的出租,我伸手拦了几辆,统统没有停下来。我只好徒步回去。
  前面的路灯映出了暖暖的印记,一个穿白色T恤的男子,身影消瘦的走在我的前面。我看他被风吹乱的头发,看他的T恤在风中被吹向一边,裹在衣服中的身体似乎都产生了位移。我忽然很想钟行。想他穿着白T恤在风中向我走过来的样子,嘴角歪歪的,坏坏的笑着。他似乎都是习惯了用左胳膊搂住我的脖子,我说,你知不知道,男人和女人走在一起的时候,女的是要走在右边,因为这样的话女人才会安全。

  钟行斜着眼睛看我,你是女人吗?
  我甩开他,愤怒的走到前面,他在后面很无辜的喊着:喂,我把你当哥们看啊。
  你当我是哥们,可是我却把你当做恋人。我心内流着血,忽然在那一刻我发现一切都是我在自作多情。那是我刚刚认识钟行的时候,他留着稍稍有些长的头发,我的头发却飘逸的如同广告里的女星。
  自从我发现我对他的感情早就进化成爱情之后,我便开始在意他说的每一句,每一个关于我的字。我想从字里行间捕捉他也爱我的信息。
  哥们,多么狰狞的一个词,我为什么要和你做哥们。
  那一天,是二月初的时候,我把钟行以及后面的一行人扔在大街上,自己回到了出租屋子,捂着被子哭了很久。没有电话没有短信,只有我一个人的哭声,伴着呼啸的风拍打着晃动的玻璃。
  日期:2012-7-8 11:09:00
  前面的那个白色T恤的男子早就离开了我的视线,我抱着胳膊,慢慢的晃动着,忽然感到就像那一天一样凄凉,一样是一个人,没有朋友,没有亲人,然而我内心有的,是主编的故事,我想,钟行,也许我该离开这座城市一段时间,来忘记你给我的伤害,来忘记你,来忘记你给的温暖,来忘记你。

  如果我忘不掉,记得来找我,好吗?
  日期:2012-7-10 13:20:00
  16
  很快,我的行李就收拾好了。
  公司的手续也全部办好,我挎着我的小包来到公司等待主编带着子升过来,和我一起坐今晚上前往贵州的火车。
  一会儿手机震了起来,主编说,简宁,我们还需要一道手续,你下午再来公司,真的很抱歉。
  我看了看时间,说,没关系,正好我也有事忘了做。
  于是,我们把约定的时间改成了下午6点,火车的时间仍旧是晚上9点。

  我赶到医院,去和雨晴告别。这座城市里,如果还有一个朋友值得我留恋,除了钟行那就只剩下雨晴了。
  川流不息的人群总是和我逆向而行,只有肖愿意和我一起逆流而上,我们可以穿梭在放学的队伍中,拉着手一起走出校门口,再在学校门口外的操场那颗最粗最老的大树那里折返回来,逆行在人流中,看他们不一样的表情,很有趣。
  而后,也只有雨晴愿意和我一起走在下班的途中,我们需要走出二百米的距离去到公交站点,而往往,她会在我们兴致勃勃或者安安静静的走到一半的时候,忽的一拍脑门,说,哎呀,我的什么什么东西落在办公室了,简宁,好简宁,你陪我回去拿好不好。
  然后我们又逆流而上,在那一行行如同海水一样袭来的人潮中,她拉着我穿越各种各样的复杂表情的人脸。
  我不厌其烦的陪着她回去拿东西,每次下班之前我也并不去提醒她还有没有东西忘记带,因为我喜欢这种逆着人流的感觉,它让我看到了肖,让我时常能够感受到肖的存在,虽然明明知道,拉着我的手的另一只手并没有肖的手那样冰凉,也明明知道她是雨晴,而不是肖,但是每每这样的时候我都告诉自己,宁,你现在和肖在一起。
  雨晴却并不知道我的本意,她只是很善良的以为我很善良,容忍她的差记性,容忍她的不小心,容忍她的一切,她视我为最好的姐妹,知己一般珍惜。
  我也很善良,因为我明明知道这是一种假像,却不想去戳破它,善意的欺骗,雨晴,原谅我,如果你某一天知道了的话。
  我走到医院楼底下的时候,拨了雨晴的手机。

  喂,雨晴,你想吃什么吗?我现在去看你。
  简宁,你来就好了,我什么都不想吃,我很想你,你快来。雨晴的声音明显有了愉快的音调。
  好,我买哈密瓜给你吃。雨晴最喜欢的水果就是哈密瓜。
  简宁,就你聪明!!!啵~~雨晴黑黑的笑了,我能在脑海中印象出,她狡黠的笑。
  我挂了电话,径直走向水果摊,挑了一个模样很好的瓜,拎着就上了住院部的三楼。
  日期:2012-7-10 13:22:00
  医院给我的感觉就是消除不了的消毒水的味道,我总在有些阴暗的楼道里,有种走进轮回空间的错觉。我更害怕走进医院,我害怕扎针,害怕看见伤残的皮肤,残损的肢体。

  我低着头,尽量不去看那些病房,尽量不因好奇而把眼神顺着虚掩的门缝溜进去。那是一种痛苦的感觉。
  推开302的门,我竟然在那一刹那愣住。
  昨天的梦成了现实,我看见一个白色T恤的背影坐在旁边的床上,没有风,他的衣服却有些偏向一边,那个熟悉的影子,那个熟悉的名字。
  简宁,简宁!雨晴看见我,十分高兴的喊。
  他转了脸,我在看见他正脸的一刹那,马上低下了头,我不敢看见他。钟行,你不是消失了吗?为什么又出现?你知道我一直在想你,然后你就来让我看一眼吗?

  我一股眼泪顺流而下,把脑袋歪向一边。不知是该进去还是该出去。瞬间百感交集,我不知道我该不该说出那一句谢谢,因为我从来不习惯对熟悉的人说这样一句话。所有的感激都用在态度和关爱上。可是当我们变得陌生之后,我是不是该表达出来。
  简宁~~雨晴的声音打着颤,她从床上走下来,穿着宽松的病号服,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在我耳边小声的说,既然缘分到了,不要逃避,你们需要一些空间来解释一下,你给他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次机会。
  我紧紧地抓住雨晴的胳膊,不肯让她走出去,我不敢单独面对钟行,这个我当初一直想单独相处而现在却不敢正视的,的,的男人。
  简宁有点急了,她有些大声的说,哎呀简宁,你把我抓疼了,你勇敢一点啊,你不是一直都盼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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